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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扬手,又拉长着声调唱了一声:“万顷波中得自由……”
“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可听人说了,这段时间城中有瘟气,那是要得人瘟的,人如何舒服得了?不过,如今没事了,昨晚的动静你们也听到了吧,学子净街呢,一直到寅时才罢休,我家老婆娘一早带起来熬了百合羹,如今带着孙女一起给同文书院的学子们送去了。”这时,船上的一位老汉道。
“我说花老汉,你这是戏文里说的,那个司马昭之心哪,是想给你家孙女找个好孙女婿吧,这眼贼的,这是盯上同文书院的学子了吧”先前那妇人打趣道。
“只可意会,只可意会……”那老汉连连摆手。
惹得一船人哈哈大笑。
阿黛陪自家老爹坐在船舱里,虽然昨晚跟着学子们走了一夜的路,但经过那一场浩然正气的洗礼,气机十分的充盈,身体也格外的轻盈,自没有任何腿酸的感觉。
她现在的气机比点化之时更强上几分。
而王爹,走了一夜的路,虽然腿酸胀的很,但在一扫沉疴之下,又得于老先生和县父母大人的看重,那精神就别提多兴奋了,因此也完全没有觉得疲累。
此时,又听渔翁等人的对话更有一种满足感。
没一会儿,船到了渡头。
刘氏带着王靛正在渡头等着,见得王继善和阿黛下了船,便迫不急待的问道:“身体怎么样,听说昨夜闹鬼闹的厉害,又听什么学子都上街净街了?”
“没什么闹鬼,就是一点阴郁之气罢了,我身体没事,精神好的很,而且还感到浑身轻松,好象病都好了似的。”王继善道。
他虽然不晓得自己的病确确实实是好了,但近十年身体少有的轻松感自让他心这样的猜测。
“娘,你不晓得,昨晚上的学子净街,是爹打的头,爹很得于老先生和县父母大人的看重呢。”阿黛在一边笑咪咪的道。
“爹,真的?”一边王靛一脸的欢呼雀跃。
于老先生在钱塘德高望重,而县父母大人是一县之权威,能得他们看重,那也算得是一种荣耀。
这几天老爹打更的事情,可让一些邻里笑话死了,若是老爹真得到于老先生和县父母大人的看中,那便是一个耳光扇了回去了。王靛美美的想着。
刘氏也看着王继善。
王继善只是轻笑,然后的拉着刘氏的手:“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这是他的自信。
昨晚的事情,对于王继善来说,可以算是他自记事以来,最让他心情畅快淋漓的了,不过,昨夜的事情虽然是由他起头,但发展到最后,同样也是对他人生的一次洗礼。
如醍醐灌顶一般,颇有一种朝闻道,夕死可以的感觉。
在这样一种思想之下,虽然得于老先生和县父母看重让他高兴,但心里更有一份坦然,宠辱而不惊。
刘氏脸一红,抽出手,看了看一边的两个女儿,啐了一口:“行了,回家去。
王靛嘻笑,阿黛非礼毋视。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爹便说起了院试的事情。
马上接下来就是四月份的府试,府试过了是童生,再到得六月份,便是院试,院试过了就是秀才了。
王继善本是童生,只要院试通过就是秀才,而安修之,之前因着安爹安海身故,守制三年,所以,那个童生一直没考,今年是先过府试,再考院试。
所以,前次,阿黛还嘻笑过,若是老爹也报考的话,那就是翁婿同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