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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乡野间刚满月的小狗,龇牙咧嘴地对峙着路过的老虎。
她忍不住弯了眼尾:“好,我尝尝。”
对面的程又雪战战兢兢地坐在华年身边,小声问:“华大人,这情形是不是不太妙?”
华年闻言偷瞄李景乾一眼,低声与她回:“这不神色挺和蔼的?”
“可,可我总觉得冷。”
“喝点热汤,别多想。”华年安慰她,“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侯爷总不能跟人打起来吧。”
话刚落音,李景乾的筷子就与齐若白的撞在了一起。
桌上顿时一片死寂。
“是我先看上的。”李景乾轻声开口。
齐若白皱眉:“但是我先落的筷。”
“哦?”李景乾笑了一声,筷尖随之一撇,齐若白的筷子登时脱手,飞落到了旁边的地上。
“你!”齐若白咬牙,“堂堂侯爷,纡尊降贵与人争抢,不觉得丢人么!”
“我既喜欢吃这个,便要伸筷去夹,因果得当,谈何丢人。”他漫不经心地夹起那块金粟平追,放在了自己碗里,“抢都抢不到才丢人。”
这话太挤兑人,齐若白气得当即就要站起来。
宁朝阳伸手按住了他的肩。
她斜睨着他道:“不要命了?”
对面的某个人登时连背脊都挺得更直了些。
看吧看吧,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他的。真品和赝品放在一起,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满腹的愉悦刚涌起来,李景乾就瞥见宁朝阳手腕一转,将自己的筷子放到了齐若白手里。
他嘴角一僵。
“该是你的东西,从来就不用抢。”宁朝阳朝那盘金粟平追示意,“它等在这儿让你吃。”
齐若白年岁太小,听不懂这话的深意,但见大人已经展颜了,他也跟着高兴,当即就伸筷去夹来吃。
“好吃!”他眼眸晶亮。
宁朝阳失笑,左手撑着眉骨睨着他狼吞虎咽,余光瞥见对面的程又雪,她纳闷:“你很冷?”
程又雪哆哆嗦嗦地接过华年递来的热汤,心虚地摇头:“还,还好。”
外头艳阳高照,常人穿薄衫都微微有汗,她身子骨也太弱了。
摇摇头,宁朝阳接过身后小厮重新拿来的筷子,顺手又给程又雪夹了一块。
于是等李景乾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盘金粟追平已经没了。
他嘲弄地道:“以宁大人之意,这东西就不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