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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萧楚轩来见沈馨容,两个人就聊到皇上有可能对萧楚轩的不满和猜忌,当时沈馨容就让萧楚轩要小心,萧楚轩起初也没想到会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回去路上意外抓到三个北陆人,萧楚轩正好有了对策,就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那儿去了,皇帝自然也不蠢,他忌惮萧楚轩的同时,也更担心北陆鞑子会再打过来,鲁奎死了,如果再没有了萧楚轩震慑北陆鞑子,他只怕自己的皇位坐不安稳,是以他暂时不敢也不会动萧楚轩了。
沈馨容道:“你说皇上会怎么做?”
萧楚轩迟疑了一下,道:“等,多等几天就会知道了。”
转眼就过了三日,这日从宫里传出了消息,大理寺卿上呈了三个北陆人意图谋害萧楚轩的证据,萧楚轩是大周战神,抗击北陆鞑子有功,皇帝得知此事在早朝的时候大发雷霆,火冒三丈,下令要严惩三个刺杀萧楚轩的北陆人,并严令北陆使团的人即日起不得随意离开礼宾馆半步,派两队侍卫全天十二个时辰看守,将整个礼宾馆把守得水泄不通,严防北陆使团的人再搞幺蛾子。
皇帝的圣旨下到礼宾馆,身穿盔甲的侍卫很快就把整个礼宾馆围了起来。
“张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啊?”眼看着整个使团的人都被围在了礼宾馆里,完全出不去了,几个北陆使臣都慌了,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找一向自诩足智多谋的张恒询问应对之策。
张恒老神在在地坐在罗汉椅上,漫不经心地端起放在矮几上的茶盏,揭开茶盖拨了拨茶水面上的一点点茶叶沫子,低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似乎对外面礼宾馆被侍卫围了这件事一点儿也不担忧一般,享受般地品着茶,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张大人,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情喝茶啊!”有个北陆使臣看不下去,皱着眉头叫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再不想想办法,我们都可能回不了北陆了。”--
像是被打扰到了自己品茶的雅兴,张恒伸手把茶盏往矮几上一搁,收起脸上惬意的表情,抬眼看向说话的北陆使臣,眼眸里露出不悦的光芒,呵斥道:“你急就能解决事情了?你急就能出去礼宾馆回去北陆了?现在是急的时候吗?外面守卫的那些侍卫是摆设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刚刚还满肚子火的北陆使臣哑口无言,他望着张恒,虽然心里有火,但张了张嘴,最后出口的话还是无奈大于了怒火,“我们正是因为知道外面的那些侍卫不是摆设,他们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现在二皇子也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有消息也传递不出去,还能不能活着回北陆都不知道,先生一向足智多谋,我们才来找你想办法的。”
第61章
旁边的几个北陆使臣也附和着点头,“是啊是啊,现在是非常时期,张先生不要生气,我们也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才来让先生给出出主意的。”
几个北陆使臣七嘴八舌地把张恒一通夸耀,捧得张恒飘飘然,被打扰了的不爽终于消散,得意地翘起嘴角,端起茶盏又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半点儿没有要立马给其他人出主意的意思。
看着张恒一点儿也不急的态度,几个北陆使臣虽然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但面上还是耐心地等着,没有人再急着开口。
喝了几口茶,看几个北陆使臣都服服帖帖地等着,张恒心里那个舒坦,当初他跟在北陆二皇子巴托身边的时候,巴托只是在需要他出主意的时候才会对他重视一些,平日里对他态度可不怎么好,这些跟着巴托的北陆使臣,也不是真心的尊重他,多数都不怎么看得起他,觉得他是大周人,是为了活命投靠北陆的叛徒,不值得多信任。
然而现在,巴托死了,大周皇帝对北陆使团动了怒,北陆这几个使臣群龙无首了,倒是想起他来了,想请他出应对的主意了,那也到了他给他们摆脸色的时候了,他非得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慌什么。”张恒用轻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几个北陆使臣,口中嘲讽道:“亏你们还肩负出使大周的重任,是从北陆国中千挑万选出来的能臣,原来就这么不堪?”
有人心中不服,忍不住开口反驳,“我们不是,主要是……”
“主要是什么?”没等他把话说完,张恒就截断了他的话,挑着眉毛道:“主要是你们太蠢,半点经不起风浪,大周一有点动作,就把你吓得屁滚尿流的了,没用的东西!”
张恒把几个北陆使臣好一通骂,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把这几年在巴托面前积压的各种恶气都出在了北陆使臣的头上,骂得十分爽快。
有心里不爽的北陆使臣想要反驳,被旁边的人拉住了,现在没必要跟张恒这种小人计较,等把眼前的困境解决了再收拾他也不迟。
“张先生,现在我们被困在大周,你说这些也不能解决问题,还是想想办法,我们怎么能离开这里回北陆去,回了北陆后才能有所作为。”一个胡子都有些花白的使臣开口道,他算是所有使臣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了,使臣团里的人,大多数都很敬重他。
巴托打量了花白胡子的使臣一眼,他平日里跟他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是一个不怎么多话的人,看起来也没有其他人那么讨厌,张恒也就不好继续在他面前摆谱了,清了一下嗓子道:“你们现在也不用着急,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大周皇帝只是下令不准我们出礼宾馆,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所以暂时我们都是安全的,他很可能只追究刺杀萧楚轩的那三个人的罪,那我们就安静地呆在礼宾馆里,不要再给大周抓到任何把柄就好。”
“话是这样说没错,那二皇子的死我们就不管了?仇就不报了?”花白胡子的北陆使臣追问道:“我们现在被困在礼宾馆里,后面怎么脱困,如何能平安离开大周?”
张恒看着他道:“二皇子的死我比任何人都难过,我比任何人都想给他报仇,但是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我们是在大周的京都,不是我们的北陆,出去刺杀萧楚轩的三个人正关在大理寺里大牢里,你们是想再多几个人去刺杀萧楚轩不成被关进大牢里?还是想先冷静下来思考一下退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总有替二皇子报仇的那一天!”
几个北陆使臣一时没有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张恒说的话有理,便放下了想继续给巴托报仇的心思。
“可就算不报仇,也得想办法及早离开大周,否则时间一长越有可能有变,我担心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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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闻言,干瘦的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放心好了,让各位等不了多久的,大周皇帝一定会安然放我们回去。”
他说得十分的笃定,让几个北陆使臣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他如何这么有把握?
张恒故作高深地一笑,并不给几个北陆使臣说明白怎么回事。
几个北陆使臣也是将信将疑,但张恒不肯说他的法子,他们即便有心想问,可又怕问多了把张恒得罪了反而不好,只好暂时作罢,等待张恒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