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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晁新先出来了,袖子撸起来,手上有一点水,但牌牌仍旧在里面磨蹭,仿佛要再做一会儿心理建设。
向挽听到了牌牌叫晁新小姨,但她和晁新的关系,还没有到能够直接过问的地步。
晁新反手在大腿处抹了一把,把裙子捋平,然后坐在沙发上,跟向挽说:“今天晚上有空吗?”
“有。”
“之前拜托你那件事,我挺不好意思的,你要是没有安排,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见向挽迟疑,她又道:“我做饭,还可以。”
向挽莞尔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想吃什么?”晁新微微俯身,胳膊搭在交叠的大腿上。
又拉开距离,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细细的手表:“家里好像没吃的了,要下楼买菜。不过不远,楼下超市就有。”
“我去买,你陪牌牌玩一会儿?”她的语气很轻柔,但略带下三白的眼神仍旧很冷淡,说着,抬手把电视打开。
向挽看一眼紧闭的卫生间门,那里面关着一位少女支离破碎的自尊心。
她于是温婉道:“我同你一起下去吧。”
卫生间里传来一道急促的短音,欲言又止。
晁新瞥一眼,起身拿起外套:“走吧。”
这两个字刻意放大了声量,享受了门里第二声短促的哀鸣。
“晁新!”在拿包了,卫生间却闪了一个缝,不见少女的脸,只听见一个气声。
晁新垂了垂眼睫毛,摇曳生姿地走过去,靠在墙壁。
牌牌的声音像是从喉头挤出来的,怕玄关处的向挽听见:“你跟我抢向老师!”
“我用得着跟你抢?”晁新抄着手,长卷发扫过脸颊,语气冷漠,“她本来就是我CP。”
“啊……你……”牌牌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刘海再弄点水,压一压。”晁新伸手,给她把门带上。
向挽套着围巾,看晁新走过来,眼里带着一点笑。
“你很爱逗她。”她等着晁新换鞋,温声说。
晁新却叹了一口气,等大门关了,俩人走到楼道,才说:“她小时候挺不开心的,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所以打赏的事虽然让我为难,也没有太责怪她。”
晁北小时候都不怎么说话,身体也不好,豆芽菜似的,调养了那么久,还是贫血。
现在会犟嘴,好多了。
说着又撩一眼向挽:“刚才开玩笑,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