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短短三天里将这份不算轻巧的活计干好了,那也是十里八乡出名能干的人物了。
这一天,丑妇去河间镇上做买卖,她带着的是冯寡妇。
生意照常的好,打包回去的特多。但今天个却有一件不寻常的事情。是听来买毛血旺的一位客人说的。
“过些时日咱这片的几个小镇上又得热闹了。”人家问他为啥,他忍不住吹嘘几句:“俺有位大爷的女婿的三姨妈的小儿子,那不是在县丞那里当个书吏官儿嘛,听说啊,朝廷要将每年秋季的科举提前咧。”
这下热闹了,就有人问:“往年的科举应试不都是中秋节之后举行的吗?咋给提前了呐?老兄,反正你那位大爷的女婿的三姨妈的小儿子是人家县丞老爷跟前儿占着位儿的,…老兄,你有没听那位能干的书吏官儿的亲戚说过缘由呐?”
“哦…这个事儿啊,还真不知道。反正咱小老板姓,科举啥啥的都是读书人的事儿。咱外行看看热闹还行。”
丑妇动了心思。鼓足劲儿地夸那人:“这位大哥,你还真厉害咧。咱家要是有个当书吏官儿的亲戚,别提多有面子啊。可惜,咱没这个命咧。大哥,你命好哟。”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不爱听人夸赞自己个儿?
“哦哦,没想到你这个妇道人家也有这个眼界。其实吧,俺也一直觉得俺命好福气好。这些年过的平淡些,就是因为时候没到咧。要到了时候,有的是咱享福的咧。”
丑妇笑着继续捋毛。口中称“是”。顺口就问:“大哥,提前多久?”
“这个啊,俺还真不清楚。”
…
这事儿丑妇记着心里了。
回头回到南畦村的时候。听说柳家出嫁的姑奶奶回来探亲了。
不知道是那张大媳妇儿故意等在村头口呢。还是平常习惯站在村头口。反正丑妇到了村头口的时候,张大媳妇儿怪模怪样,口气也怪:“丑妇,俺说你咋才回来。你们家的大姑奶奶今天个回咱村里探亲咧。”
哪个大姑奶奶?
丑妇愣是想了一会儿,却没想起来是耍冯寡妇适时地凑过来咬耳朵:“俺估计张大媳妇儿说的是柳家老宅嫁去镇上罗家的迎春。”
哦…是那个“大姑奶奶”啊…丑妇拍着后脑勺恍然大悟。一双眼似笑非笑锁住张大媳妇儿肥胖的脸蛋儿:“张大媳妇儿。我就奇怪了,你咋这么关心柳家的事儿呐!多少回了,每回遇上柳家的事儿,你都能够准时准点儿,风雨无阻来我这儿报道。”
张大媳妇儿有些羞恼,仿佛啥心思被人猜透一样。用她一双略带嫉妒的眼睛瞪着丑妇:“俺这是为你好。既然都知道了柳家的大姑奶奶回门探亲,你还不赶快去收拾干净了见见她?不怕别人说你数典忘祖啊。”
“咦?”丑妇干脆跳下车,绕着那张大媳妇儿转圈圈。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嘴里啧啧有声。
“看啥?”张大媳妇儿被她这样一番做派,像是评估稀罕物一样的左右上下看着,全身上下都有些被看得发毛了,再也忍不住瓮声瓮气地喝道。
“没看啥。…奇怪呀。真是奇怪。我咋看你也不像脑抽的啊”丑妇自言自语,声音倒是不小。足够能够让张大媳妇儿和正走来的冯寡妇听见。
“你说谁脑抽了?”张大媳妇儿顿时气急了。骂道。
“哦…你不脑抽啊。”丑妇说变脸就变脸,一张脸沉得跟黑炭一样,“你没脑抽跑我这儿撒野?你没脑抽就说人话啊!柳家?柳家干我屁事啊!”
张大媳妇儿白脸涨成猪肝色。瞪着丑妇咬牙切齿。
“张大家的,我要是你,现在就呆在家里,少出来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