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又捧过香炉将香灰一股脑的倒了进去,搅了几下看起来就像芝麻糊一样,赶紧再次进去里屋递给爷爷。
“小犊子,你敢!”这老王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瞪着两个充血的大眼珠子死命瞪着我,我胸口一紧,喉咙不自觉的空咽了几下。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他灌进去。”爷爷看我迟疑吼了一声。他们三个看起来都不好受,被折腾的满头大汗,就快支持不住了。
我这才凑了过去,爷爷也顾不上什么了,抬起一只脚用力蹬住老王头的脑袋,我趁机捏住他的嘴,将这一碗符水都倒了进去。
说来真是神奇,一碗符水下肚,这老王头竟然安静下来,一翻白眼软了下去。但爷爷丝毫都不松懈,一把便撸下他的衣服,现场的人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揪了起来,只见在他身上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包,正快速的在他身上肆意游走。
“拿针来。”爷爷拧着眉,头都没回一下。
我赶紧又在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根白色刻了极为细小纹路的银针来,递到爷爷手里。
爷爷接过之后想都没想直接快准狠的扎在这个包上,方才还到处乱窜的包一下被定格住了,老王头抽搐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说吧,你藏在哪里!”爷爷继续盯着他。
“我,我在村头梧桐树下的落叶堆下。”尽管眼神十分不甘心,但老王头还是说了这两句话。爷爷听后拦住了老王头两个儿子,冲我努了努嘴。
我立刻心领神会,转身走了出去。我知道爷爷的意思,若是老王头的两个儿子去了,还不直接把这倒霉的大仙给打死。
石兴他们还在门口等着,我一走进院子便在大门缝里看到了好几双好奇的眼睛,见着我后更是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我边走边将方才屋内的情形讲给他们听。
我原本看爷爷要香灰还以为要用七星困魔阵对付什么厉害角色,原来是化符水而已,早知道就让你们进去看了。
();() 很快我们就来到老王头说的那棵梧桐树下,这棵树长得十分高大,枝桠横生,就像一张巨大的伞,眼下已经入了秋,梧桐叶子便落了一片厚厚的金黄满地,我们几个扫了扫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是不是被它骗了?”我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快看那!”这时阿月突然喊了起来,并用手指了指梧桐树的根部,那里有一堆落叶,并且鼓了起来。
难道在那里?未免有诈,我让他们几个退后,又找来一根槐条慢慢拨开那堆落叶,嘿嘿,一个金黄色毛茸茸尖嘴猴腮的东西露了出来,它一动不动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这不是黄大仙嘛!”这东西可真会使坏!石兴也靠了过来。
凡事都讲究因果,你这黄大仙使坏的定论下的好像不对吧!谁叫那老王头尖酸刻薄说人家像狗屎,一时的快活嘴坏了人家几十年的道行,你可知道这类小仙修行有多不易,直到了封神的节骨眼上闹成这样,换了你,你能咽下这口气!
我摇摇头,又捡了几片大的落叶将这黄大仙包了起来,并抱回爷爷家里。做好这一切我才又返回老王头家里。
爷爷见我办妥了事情也松了口气,紧张的神色放松下来。接着快速的掏出一张符箓直接拍在银针上,大掌自上方抹了几下,这才将针连同符箓一起拔了出来,十指灵活的翻飞将银针用符包好揣进兜内。
而老王头身上的包已经不见了,神色舒缓,像是累极了的样子睡得很沉。爷爷告诉他的家人已经没有事了,等他醒过来用生姜烧点水喝上几天就可以了。
回去的时候我和爷爷一路商榷,却不知究竟该如何解决,要知道这种情况下,这黄大仙的执念是很重的,总不能永远困着它吧。再说就算将来老王头死了,他的子孙也不会有安生日子。
不如这样吧爷爷,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咱们能不能对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爷爷眼睛一转饶有兴致的看向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 “你想哈,像这种荒野小仙自古以来多如牛毛,但真正度过雷劫飞羽成仙的恐怕是九牛一毛,特别是黄大仙,不是民间流传有一句话嘛,千年黑万年白,也就是说修行一千年才能褪去这身黄毛,长出黑色的皮毛,这也象征着修行略有小成,但若要大成变得通体雪白非要万年功力才可,尚且不论这条路天劫无数一个不小心便会灰飞烟灭,能不能平安活到那时候而不被中途有所觊觎的人盯上都很难说,有些东西为了快速增长功力可是会肆意杀戮强取妖丹的,一个小小的荒野地仙想要一路坦途平步青云简直是痴心妄想。。。。。。”
爷爷边走边摸着下巴思索着我的话,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家里。
进屋之后,爷爷片刻都没休息,将屋门关好又设置了一番,又拿来几张符分给冰清她们带在身上,这才从兜里掏出定住黄大仙魂魄的那根银针以及符箓。
刚一展开便看到一个黄色的虚影嗖的一下跳了出来,快速的扑到桌子上的肉身当中,那黄鼠狼眨巴了几下小眼睛便站了起来。
它不跑,也不动,就那么静静的与我们对峙,方才的一番争斗想必它也知道自己不是我和爷爷的对手。
“呵呵,小家伙,尽管你修仙之路被破,但我知道你已经修成人形,何不幻化出来跟我们好好聊聊。”爷爷柔和的看着它。
它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抖了抖身子,发出一抹暗黄色的光芒,方才还是猫般大小的身子顷刻间变成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脸上的五官略带稚嫩,与正常人区别不大,但通体还是披了一层淡淡的黄色绒毛,光着脚,腰间裹了一条不知哪里盗来的床单。
我见状便找来自己的一条牛仔裤和上衣递给他,虽然充满敌意,但他还是接了过去,并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