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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感觉有些头大,看来她当不成寡妇了。她一个未婚的女人,跑到古代捡了一个当宰相的老公,她该喜还是忧?
她一想到这个男人有一妻三妾,无论如何也欣喜不起来。她是一个对感情极其认真的人,她的男人必须只能拥有她一人,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她知道,在这个古代,而且对方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崔嬷嬷在旁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拼命地擦着徐澄平日里爱坐的那把罗汉椅。
“咦?夫人,老爷福大命大终于死里逃生,且即将要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咋还面露忧虑之色?”崔嬷嬷不解地瞧着李妍。
李妍立马展颜笑了笑,然后稍顿片刻,搪塞的理由便寻思出来了,“我是在担心……老爷回来后会怪罪我没有将府中之事打理好,以至于出了这些大乱子。”
崔嬷嬷却一脸的喜色,小声道:“夫人大可不必为此事忧心,这可是在章姨娘手下出事的,老爷要怪罪也是该怪罪章姨娘,与你无关的。我还想瞧瞧老爷如何训斥章姨娘呢,得好好灭一灭她近来高涨起来的嚣张气焰才好。”
“也是。”李妍微微笑道,她心里却揪成一团,简直乱如麻。
章玉柳昏过去后,被抬到她自己的拂柳阁。醒来时,她仍然浑身打着寒颤,下人们还以为她是冷成这样,拼命往火盆里加炭,再给她盖上厚厚一层锦布褥子。
她心里极度焦虑且害怕,她不停地问自己,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看来不仅是老爷不会死,连太夫人也死不了了,待老爷回来质问府中之事,她该如何回话?
想必不需她回话,以老爷的精明,不出几日就能查出个水落石出,那她就完蛋了!
想到袖子里还有两封信,她赶紧掏出来叫李庆家的藏好。这是太夫人给她的,是太夫人想着去皇上面前为骏儿周旋的,可不是她要如此的,到时候把这个给徐澄看,把一切推到太夫人头上去!
寻思到这,她心绪平稳了些,便赶紧起炕用早膳,然后带着家丁们拉了两马车的古董器玩去典当,顺便来到自己的娘家。
此时的章总领也是急得团团转,在书房里背着手踱步,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个小丫头因把过烫的茶水端到他手里,他便大动肝火砸了茶杯。那个小丫头被拉下去左右开弓掌掴了四下,脸肿如盆,躲在一边咬着唇,连哭泣都不敢。
章玉柳到了娘家,来不及和她娘见一面,更没空闲和嫂嫂们寒暄,而是避着人,让小厮们直接将她抬到正院子里,然后径直来到她爹的书房。
“爹,你快救救女儿!”章玉柳一进书房便跪下了,泪眼盈盈。
章总领瞅了瞅外头,赶紧将门关上,他也是心急如焚,说起话来就不免重了些,“玉柳,你这可是自作孽啊!倘若你当初心狠些,将李念云送到阎王爷那儿,哪里需将家产运出府外,哪里又会遇到现今这般境况?”
章玉柳见她爹都急得没个主意,顿时吓得哭开了,“爹,若是此事被人知晓了,咱们章家就再没脸见人了,或许还要蹲大牢的!”
“你现在倒是急了,爹早就说过,心慈手软必酿大祸!唉,说这些为时已晚、毫无益处,你还是赶紧起来和爹一起谋划个对策吧。”
章总领眉头紧蹙,那双冷眸滴溜溜转着,他在绞尽脑汁寻思着两全其美的主意。
章玉柳扶着椅子把手起了身,斜着腚坐下了,追悔莫及道:“都怪女儿一时心软,以为老爷回不来了,李念云和太夫人也迟早会病死,没想到……没想到她们一个个的都命长着呢。爹,许大夫和孙登现在身在何处,他们已经启程去南方了么?”
章总领似乎得出了主意,顿时冷笑一声。
第11章恭候宰相夫君
章玉柳见她爹似乎胸有成竹了,便急问道:“爹爹得了甚么妙计?”
她爹捋着胡子道:“这个你无需担忧,一大早爹就已派人骑快马去追许大夫和孙登了。若是顺利,估摸着他们俩今日就能成亡魂。你听爹的,等会儿赶紧回去,甚么都无须多想,只要高高兴兴地候着徐澄回府即可。爹会想办法把案子结了,然后将金银和珠宝运回宰相府,就说是查到了许大夫和孙登藏赃物之处。”
章姨娘仍不放心,“若是让他们俩逃了可如何是好?”
她爹后悔地叹道:“那日许大夫和孙登得手后,咱们真该将他们俩就地解决了!若是没追上让他们逃了,他们俩倒成了祸害。”
章玉柳紧紧咬着唇,有些后怕。她是深刻领会到,以后凡事都不能心软,斩草必定要除根,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章总领见女儿紧张,便道:“他们俩眼皮子浅,头一回见这么多钱,肯定还在路上晃悠悠地享受呢,应该不需太费力就能追上的的。以他们俩那点能耐,如何也不会想到我们还会去抓他们。”
章玉柳颔首微微点头,仍然心事重重的,想到一旦老爷回来,到时候一切如旧,她仍然做不了大,便发狠道:“要不……趁老爷回府之前,我先下手将李念云做掉!”她双眼泛着红血丝,这次是真的狠下了心,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主要是怕会被徐澄查出来。
没想到这次她爹却摇了头,“还是先把那些金银和珠宝运回府罢,待这件事办稳妥了再寻思其它。若徐澄一回来便见自己的夫人死了,他定会亲自彻查,很容易露出破绽的,只能待他下次出远门再做筹谋了,此事不必着急。”
章玉柳知道她爹是官场上的老手,甚么尔虞我诈没见过,自己在这方面肯定不如她爹,便点头同意了,“爹,我得赶紧回去了,你定要将那个案子做得天衣无缝,如此我方能安心啊!”
“你放心好了,爹手里办过的案子成百上千,何时出过差错?”章总领正说着话,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异动。
章总领立马应了一声,“进来!”
一位黑衣束身的中年男人进来了,神色有些神秘。他见章玉柳在场,没有吭声。
章总领朝他示意道:“无妨,当着小姐的面不必避嫌。”
中年男人瞧上去很精干,他朝章玉柳作了个辑,然后对章总领禀报道:“许大夫和孙登一路上吃吃喝喝,才走出百里地,我们已将他们俩灭口且深埋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章总领和章玉柳听闻后总算安心了,既然已经杀人灭了口,想必再无祸患。
章玉柳这才出了她爹的书房,然后坐上轿,吩咐家丁们拉着典当来的银两回了府。
到了下午,章总领带着一干人来到宰相府,拉来了九成的金银和珠宝,并见了太夫人,说许大夫和孙登二人是合谋,他们俩将金银和珠宝藏在洞里,已被挖了出来。只是许大夫和孙登二人用马车拉了一成的钱财先遣逃了,他们承天府已派人从水路和陆路追捕去了,应当只须两三日就能将他们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