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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是那黄半仙儿说了沈文松往后能中状元,做大官,这可是让整个老沈家扬眉吐气的事儿,往后光耀门楣,流芳百世,可都指望这沈文松和大房了,因而沈顺通和杨氏两个人盘算着把各家的人都叫来,商量一下沈文松去青梅学院读书的事儿,若是各房都主动拿了钱出来,几家子和和睦睦的,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可现在瞧着沈香苗这决绝的模样,显然还因为之前与大房的过节恼着对方。
三房那头也是一直不吭声,始终也没话,显然对这事儿也不是很赞同,一旁的徐栓子又做的大仁大义,着实显得他们老沈家有些不近人情。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沈文松的确只是大房的孩子,这虽说以后能中状元,却又最起码是十几年之后的事儿,世事难料,谁又知道十几年后是个怎样的光景,各家都是过得怎样的日子。
而且正如沈香苗方才说的,以后若是文松飞黄腾达以后不认这些穷亲戚了的话,也不是不无可能,二房三房有这样的顾虑,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的,沈顺通和杨氏觉得自己即便是身为老人,即便是想让整个沈家荣耀起来,也不能张口就去强迫其他两家无条件的就来帮衬大房一家,不然真的是与强盗无异了。
沈顺通叹了口气,道:“这事儿到了这个份上,我们做老人的也不好说话,只能还是看各家自个儿的想法,若是他们不愿,也实在没有办法。老大,老大家的,不如先帮文松寻个一般些的学堂先去读了书,等日后宽裕了,再寻个好点的书院吧。”
“文忠如今就在大槐树村的苏先生那里求读,苏先生学识好,当年可是咱们这十村八店里最年轻的秀才类,他教出来的学生,考上秀才的也不少,又听说束脩要的少,学生肯学聪明的要的就更少了,文松既是文曲星下凡,那肯定能入得了苏先生的眼。”杨氏也在一旁说话。
气的徐氏嘴唇都抖了。
这两个老东西!
刻意带着杨氏去看什么腿,为的就是让他们亲眼看到、听到黄半仙儿的那些说辞,回来之后,徐氏又费尽心力的张罗一番,为的也是能让沈顺通和杨氏能发一发话,压一压二房和三房,让那两家乖乖的往外掏银子出来。
这两个老家伙倒好,压根就没起上什么作用不说,最后竟是还说出了让大房一家打消了念头的话,更是没有丝毫责备二房和三房的意思。
真是,真是……
徐氏已经找不出什么话来谩骂,只是浑身忍不住有些发抖。
沈福田瞧着这一幕,也拧起了眉头。
徐栓子斜了斜眼睛,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低着头思考了一番。
徐氏脾气躁,这会儿是待不住了:“文松姓的是沈,往后成不成器的关乎的也都是沈家的荣辱,跟我们徐家倒是没什么关系,姓沈的人都一声不吭的,我们这些姓徐的外姓人倒是在这瞎着急。”
说罢之后,徐氏甩了袖子,撑了伞就走了。
徐栓子也是一声不吭的,在后头跟上。
倒是沈福田,默默的留在了最后,瞧着脸色不好看的沈顺通和杨氏,道:“爹,娘莫要生气,徐氏脾气直,说话也不知道拐弯,你们二老不要往心里头去,天儿也不早了,你们早些歇着吧。”
说罢,沈福田也抬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