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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是很喜欢很喜欢甲壳虫,在二零一零时就十分喜欢,每每在街上看到,就会不禁感叹,精典款啊,什么时候都不会被淘汰……
到了这儿,正好在画报上看到这车还特意指给启允看,得瑟的说,‘漂亮吧!’启允那天说送她车时,她光顾着跟他辩论,没想到问是啥车,后来也就忘记了。
启允估计也是以为她知道,于是也没再提,刚刚小蒋一问,她才想起,她根本就不知道启允送的是啥车!可是看到甲壳虫,她就明白了,当自己说喜欢时,启允便记住了,倒也不是订婚礼物,这车没提前半年,哪能现在就到?
虽然感动启允的用心,可是这对此时的楚蕾来说,也很不是时机。行政院里不管公车还是私车,全是黑色。再说了,就算现在经济好了一些,台湾还是处在物质相对匮乏的时代之中,很多低层的公务员别说开车了,自行车看有没有。自己坐着这么显眼的进口车进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富二代?
司机她认识,是古家的老家人了,看到楚蕾过来,忙出来替楚蕾打开车门,“夏小姐。”
“李叔,麻烦您了。”
“哪里,老爷吩咐这段时间就跟您,等您学会了,我再回去。”老李回到驾驶室,边开车边说道。
“少爷刚打电话了,让我请司机,说如果时常加班,自己开车不安全。”楚蕾笑了笑,看着老李,“您有可靠的人介绍吗?”
“我打听看看。”老李很有分寸,笑着点头,送楚蕾到家,楚蕾让他把车开回去,省得他出去打车,明早再来接。老李想想也对,也就不推辞,自己把车开回了古家。
念苹已经跟有根回了南部,今天就算是去了,也没有时间上去看看,跟阿芳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泡在浴缸里闭目养神,刚刚小蒋摇头是什么意思?
想想后世里,政府里公务车辆也都是黑色的,公务员开辆好点的车,也是要上传到网,让大家查查身家,凭你那点钱,怎么买得起……
不过,算了!就算是小蒋觉得有点轻浮,也无所谓了,她也只干一年不是。正好让他明白,自己从来就不是政治人物。
第二天当她还是坐着小黄车,进了大院时,所以人都不禁停下了匆忙的脚步,连刚下车的宋某人都吓到了。愣愣的看着那辆小黄车开走后,想想没多想,直接把她拎进了秘书长的办公室。
“夏小姐,我还以为你挺稳重的,你看看,那是车吗?让民众看到行政院竟然还有这样的车进出,他们怎么想?”即使是气极了,宋某还是保持了克制。真有修养,想想若是自己老爹看到下属这样,估计直接就说,‘要车你回去!’
“那是礼物,启允送的。”楚蕾挣扎了半天,只好低声解释道。因为是礼物,不得不接受。因为是未婚夫的礼物,所以价钱与她无关。
“我不管,马上换车。”宋某的脾气终于上来了。
“是!”楚蕾只能点头,也对,七十年代末,政府全是大黑车,猛不丁的冒出个小可爱,是有点突兀。
准备退出去时,宋某本来已经坐下了,又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楚蕾只好定下来,等着他的吩咐。
“你看看!”宋某把报纸扔了过来。
好在此时台湾的报纸都是三大张,格式的固定的,第一张是政治版,海内外的新闻,再就是政府的文宣,包括小蒋昨天的下乡照片等等。因为这块是自己负责,她认真的看了一下,还好没错;
第二张是民生问题,说起来也没什么,哪里发了命案等等,她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于是也翻过;
第三张是娱乐版及副刊,楚蕾已经习惯在看第三张看到自己,于是赶紧找了起来。不负众望,她看到了自己和父亲吃面的照片,这张内容不用看了,最坏就写成她公私不分;可是下面却是车的照片。昨天才到,今天早上就有照片了?
细看内容,原来是某记者晚上睡不着觉,于是乎出来散步,再后来,发现行政院里停着一辆与政府完全无关的车,无论车型与颜色都不该是政府所有,拍下照片,抄下车牌。因为好奇,于是就在那等了一会儿,八点左右,一漂亮女生从大楼出来,径自上车,骑机车跟了一会,才知道,此女乃行政院中文秘书夏初蕾小姐,而车后来开回了古家的大宅。
楚蕾也想拍桌子了,你们家出来散步还会推个机车?再说了,昨天出门口的还有小蒋,他却只说自己。还说抄了车牌,晚上八点钟,你上哪查去?
“看到没有,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宋某看到楚蕾的脸,放缓了声调,挥挥手,“行了,我会解决,你回去工作。”
楚蕾把报纸还给宋某,默默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低头想想,起身再回到了宋某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宋某正想说什么,内线电话响起,他只能示意楚蕾坐下,自己去接。
“我看到了……是,我早上已经跟她说过了,她还小,不懂事,她答应换车了。是……好……”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楚蕾觉得自己啥也不用说了,这就是现实。
三姓家奴
“还有啥事!”宋某放下电话,聪明的不再提了,故意问道。
“没事,对了,二二八的活动,我昨天起了个思路,过会送过来给您看看,主要是想问问院长,是怎么公开,还是有步骤的给民众一个接受的过程。”
“你有想法?”
“要不要找历史学者来开一个研究会,先把资料给他们,由他们发表自己的看法。慢慢的研究的文章出来,到了二月底时,民众们应该缓冲得差不多了,有了思想准备,院长再发表公开史料,办国有二二八纪念馆的愿景。把当时的死难者,不论本省籍还是外省籍的,一齐放进去,他们都是受难者,他们都是日据时代残留的牺牲品。”
宋某昨天也回去想了一夜,不得不说,‘二。二八’无论是谁都不敢碰触,退守之后,老先生非说二二八惨案是赤匪做怪。于是杀了一批。再后来,道歉了,赔偿了,但认错却没有。现在全部推翻,还原历史,有几个人会相信?
再说了,退台的那些外省人干吗?要知道,从二二八到三月初,国军返台前,死的全是外省人,而且死法极其的悲惨可怖,他是看到当时的照片的,即使只是照片,他也捂嘴冲出去吐了。所以即使这些年一直说,要亲民,要如何如何,可是每每跟那些本土乡民握手时,他的脑海里就满是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
公开这些,那些外省人的心里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每每与本省人接触时,就有这样那样的阴影与对立?
现在初蕾说要循序渐进,一点点的透出风来,让民众有慢慢的接受的过程倒是好主意。至少到时反弹也不会那么大。
“我和院长再商议一下。”宋某讲究上下级关系,自然不会轻易的答允。
“还有,我想派人给院长拍一组生活照片,比如给孙子当马骑,比如和夫人一起在花园看花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