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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了一声,从陆苳笙那辆低调奢华的suv上下来,扶住车门看着她,“那你最好期望,你把对手送进jianyu的时候,他不会把你牵扯进来。”他转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来拍了拍车,“车子不错。”他朝陆苳笙咧嘴一笑,露出一个sao贱四溢的笑容,“不过你腿太短,不适合。”
丢下这样一句,郑有风瞬间觉得心情大好,转身居然还哼起了小调。医院的路灯照下来,他整个人欢快得好像刚下了晚自习的高三学生,终于从鸟笼当中被放了出来。
陆苳笙在车里听见他的声音,轻嗤了一声,狠狠地翻了两个白眼儿。
郑有风感觉自己那天晚上对陆苳笙的震慑还是有效果的,起码周一来上班他再也没有在桌上看到一捧几乎可以把人淹没的花。队里那群小崽子,刚刚品尝了广式茶餐厅送来的美味,还没能把口味养起来呢,马上就要回归到食堂了。
苏越从早上一来,就整个人都不舒服,像条软骨虫一样趴在桌上。看到郑有风进来,立刻发出一声哀嚎,“领导~”凄惨程度堪比地里黄、只喝汤的小白菜。
郑有风被她这一嗓子嚎得当时就愣在原地不敢进来了,苏越站起身来,满脸哀怨地控诉郑有风,“领导,你怎么不为我们想想啊。你看看,”她指了指空空如也的桌子,“只有跟着你才能顿顿有肉吃,你一不来气,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志存高远,不想以色侍人,但是也要好聚好散嘛。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完,整个人又萎靡了下来,捧着脸把自己放在了桌子上。
“就是啊领导。”她这话一出,果然引来大家的附和,“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兄弟们想想啊。”
“别扯了,领导这会儿正郁闷呢,你们能不能别往人伤口上撒盐。”
“胡说!我们领导铁血真男人,失个恋算什么,郑局失了三十年恋了。”
这才是胡说八道呢!他总共都还不到三十岁,这群崽子倒是急着给他增加年龄。
郑有风笑了一声,“这话说得。合着我就应该卖身求荣,好满足你们是吧?那当你们领导真是亏,工资没多几个,还得管你们吃管你们喝,比当个老妈子都累。”
“话不能这么说,领导。这不叫管吃管喝,这叫,你当领导的带领我们奔小康啊。是吧是吧?”苏越转过头,摇头摆尾地跟身边的人打招呼,让他们快来赞同自己。
“小康生活自己挣,别总想着等靠要。你这样下去,我等下跟老王说一声,让他把你列为明天的扶贫对象,你觉得怎么样?”扶贫对象一般都是丧失劳动能力、没有基本生活来源的低保户,苏越好不容易才闯过了千军万马,过了笔试,过了体测,过了面试,过了心理测试,才成了一名公务员,要是为了个扶贫名额把工作玩儿脱了,当初知道她考上城区公务员喜极而泣的父母,现在能马上把她给活埋。为了顿早饭,至于么?
“好了。”郑有风一挥手,“这次事情搞定之后我让王局请大家吃饭。犒劳犒劳大家。”
一群人立刻来了兴致,一片口哨声中,苏越张着大耳朵问郑有风,“吃什么,吃什么啊领导,你先说吃什么。”
“楼下四川人家,重庆江湖,隔壁的开封菜,马记,你们随便挑一个啊。”郑有风十分阔气,“反正是王局给钱。”
“切~”不出意料地,大家发出一片嘘声,“两个快餐,两个小吃店,领导你可真大方啊。你还是去卖身求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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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在一片哄闹声中,郑有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沓纸质的资料,西苏越捧着一根煮玉米跟上来,说道,“我想着,既然假王大虎是从年初开始就在跟现在的工友们在一起了,那如果要冒充,只能是他到这里之前。我照着之前王大虎老婆说的,捋了一下王大虎今年年初的行动轨迹,打算找几个当时跟他一起的几个工友,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找不到什么结果。”
郑有风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儿诧异。他带了苏越半年,知道这姑娘是个什么性格:心大如斗,容易躁动。但她身上有很难得的优点:努力,上进,责任感强。这也是为什么,郑有风会在那么多人当中,挑中了这样一个刚出校门的菜鸟当助手。
他知道苏越努力,但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牺牲休息时间去找线索,那段时间看起来短,但是要挨着挨着去捋顺,工作量大不说,还相当枯燥。
他没有王局那样喜欢动不动就长篇大论夸人的爱好,只是伸手一拍苏越肩膀,“没白疼你。”然后坐了下来,“你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发现。”苏越捧着玉米,歪头说道,“但是有件事情很奇怪,”她伸手指了指那叠资料,“王大虎这个人,在去年下半年,好像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他的轨迹。无论是之前他呆的那个城市,还是之后他来的本市,都找不到他的活动轨迹。整个人,就好像蒸发了。”
“我去查过他的身份证使用情况,但是没有发现他购买车票或者机票的记录。”她啃了一口玉米,“你说,王大虎一个收入不高的工人,家里负担还那么重,应该算是比较看重钱的吧?出行一般都只会选择公共交通工具,但是我居然什么都没找到。”
现在科技这么昌达,一个大活人,要想把自己隐藏半年,还是个底层人物,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自从去年下半年,王大虎最后一次出现在了那个城市之后,他好像会瞬间移动一样,再次现身就是我们市了。我连他到我们市来的车票记录什么的都没找到。”苏越小口小口地啃着玉米,脸上满是疑惑。
如果身份证信息上面显示王大虎的身份证在他消失的那半年当中,并没有买过车票机票,那他又是怎么从当初的那个地方,到的本地呢?还是说,有人,或者换句话说就是死者,故意把行迹隐藏了?那么现在,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冒充王大虎?
郑有风心念一动,问她,“王大虎失踪前,是在干什么?”
苏越腾出一只手,翻了翻那叠资料,翻到其中某一页上面,详细地看了看,对郑有风说道,“他之前也是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工作。”
“建筑工地?”郑有风下意识地文。这倒是跟他预想的有点儿出入。“那他失踪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比如死亡事件一类?”
“哦!”苏越一下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真的王大虎,也许早就跟着那次突发事件一起死了?后面出现的这个人,就是死者,他用‘王大虎’这个身份一直在生活?”
郑有风点点头,如果是骗去巨额保险金和诈骗东家的抚恤金,那就很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