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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单元——是这个门吗?”向垣辨认了一番,“走吧,来都来了,还是得去拜见一下叔叔阿姨。”
胡理走进铁门,背靠在墙壁上,“向垣,没必要的。”
“这不是你说了就算的事情。”向垣还欲说下去,楼梯拐角探出一个头来,胡理妈妈大声,“死女子,你跑什么啊?鞋都掉了,上来——吃饭。”
“来了——”胡理抬头答应一声,看一眼向垣,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跟我走吧,别乱说话——”
胡理家在二楼,拖鞋散在门垫处,胡理捡回来穿上,动作艰难地推开门,“爸,妈,我有个朋友,来看我——”
“哟,那快进来呀——”胡理妈妈热情招呼,一手去拽胡理,向垣忙挡了一下。
胡理妈妈愣了一下,向垣忙道,“阿姨,你好,我是向垣。”
胡理妈妈皱一下眉,向垣又道,“胡理刚才在楼下滑了一下,脚扭了,手也擦伤了,肯定很痛。”
“我就说呢,怎么跑那么快下楼。”胡理妈妈看见胡理手上的血迹了,有点心痛,看向垣护着自家女儿进屋,心里滋味复杂,招呼道,“快进来坐,我去给胡理找点药。”
胡理妈妈钻进厨房,拍一下老胡,“哎,你女带了个男人回家来,怪不得刚才跟见了鬼一样往下跑,手上挂了那么大一条口子,居然一声不吭痛。”
“真的?”老胡激动地拿着锅铲转身,“那感情好啊——”说完又看下身上栓的围裙,“我要不要去换件衣裳见人?”
胡理妈妈打一下老胡的肩膀,“换什么换?你现在就是他的榜样,给他展示一下我们的家庭风俗习惯,先把规矩给我立好了。”
老胡笑一笑,“好,都依你。”
胡理妈妈打开抽屉,拿出碘酒和消炎药,“啧,三灾八难的,大年初一要去烧香呀——但愿这次这个别黄了。咱家胡理,一转眼儿都过三十了,急死个人了——”
向垣把礼盒放在茶几上,环视了下这套老房子,因是老式样的格局,客厅和饭厅都十分窄小,只摆放了必要的家具,一应装饰全无。
“坐呀——”胡理伸手开灯,踮着脚挪过去,“怪不得猴子给我打电话呢,他这小子又把我卖了?”
“嗯。”向垣坐下,看胡理低头小心用指甲去抠伤口上的砂子,一爪子打过去,“几岁了?有没有常识呢?”
胡理有点委屈,“怎么了?”
“等下用酒精洗,指甲上细菌脏死了。”
“就你讲究。”
“别跟我顶嘴,我和你好多帐没算。”向垣弯腰,将胡理的小腿抬上沙发,小心剥开她的袜子,脚踝粗得馒头一般,他不满道,“怕是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骨头没断没错位,就是坤着筋了,养几天就好。”胡理道不是很在意,“手上麻烦点,做什么都不方便了。”
两人都算沉得住气,各自憋了满肚子的话,就是谁也不先提。
“呀,酒精找着了,消炎药没了,我下去买。”胡理妈妈从厨房转出来,将酒精和棉签放在茶几上,“小向啊,麻烦你帮胡理洗一下伤口,阿姨下楼买点东西上来。”
“行,阿姨,你慢走。”向垣客气起身送了送,挽起衣袖打开酒精瓶子,下巴点了点,“手伸出来。”
胡理看向垣一点没有在别人家里的拘谨,摊开手道,“你轻点啊。”
向垣一点点用棉签将她伤口里的小砂子洗干净,为了防止胡理怕痛手后缩,还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痛——”胡理忍耐不住,“我和你有仇啊,劲儿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