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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均良冷笑道:“谁能比得过他大忙人啊,一天日理万机的。”
“你还好吗?”魏惟一滔滔不绝,语气大义凛然,“我觉得你爸真的很不负责任,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不管你,现在还对你破口大骂,我就特别支持你,刚刚说得非常好。话说你真的好有气势,平常还没看出来,要不要有空教教我,我肯定不敢这么和我爸妈斗争的。。。。。。”
蒋均良冷着张脸往前走。
“等等,你要不要喝那个解解愁?”
蒋均良循声看过去,魏惟一停在烧烤店露天的几个临时桌前,用大拇指指着别家桌上的啤酒。
“你还好吗?”
蒋均良停下手中动作,笑了笑,眼神迷醉,“还好。”
“可是你已经喝了一瓶了,”魏惟一挡住蒋均良开瓶,“别喝了。”
蒋均良盯着他看,眼神恶狠狠的,魏惟一怔住,不自觉松了手,再一看蒋均良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好像刚刚那个人根本不是他,魏惟一简直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但是没有看错吧,原来他也是会有这种小狼一样受伤又愤怒的表情啊!
“我说你不是觉得酒很难喝吗,别喝了。”魏惟一把酒瓶从蒋均良手上夺下来,酒水溅出来,洒了他一手,“我陪你喝,我们慢点,你这么个要命喝法真不行。”
说着,他把酒倒满玻璃杯,和蒋均良碰杯,然后喝下一小口。夹点下酒菜,又是一口。
蒋均良随着他的速度慢下来,他也不多说话,只沉默地喝。倒是魏惟一喝得上头,话匣子渐渐打开,一会是别伤心,早看你爸妈不爽了,一会是有机会你也教教我和父母革命斗争,话语逻辑逐渐走向混乱。
到了最后,六个空酒瓶,蒋均良干掉了四个,还有两个是已经喝醉的魏惟一。他还在说胡话,声音又小,蒋均良吹着江边的风,默默地数数。凉凉的拂在温热的皮肤上,很舒服。
数到一百个数,他站起来去结账。刚起来脑袋还有点晕,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迈着步子走到大厅里。
结完账蒋均良半扶起魏惟一,那人居然还在说话,他也没管,只专心把手搭好在脖子上。
“喂,蒋均良,我。。。。。。”他呢喃道,“我喜。。。。。。”
嘴巴被蓦地捂住,耳边传来陡然增大的声音,然而仔细听会发现最后的声线有一丝的慌张,“别说了。”他只有一只手拉住魏惟一,因此整个人不得不被这重量往下压了压才勉力支撑住。
“别说了。魏惟一,别说了。。。。。。”那道声音渐渐变弱,随时都能被风挟走。
如果魏惟一还清醒,如果他这个时候抬头,他会看见十七年以来见过的最坚定决绝的一双眼,而那双眼眼底是只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苦。
可是没有如果,魏惟一是不清醒的。所以他把话说完了:“我喜欢你。”
那一刻,他的头彻底歪了下去,进入他梦幻的甜美梦乡。
那一刻,蒋均良的心好像有什么倒塌一样,庞然大物化作无数片瓦砾向他倾然而下,掩埋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蒋均良的手无力地滑下来,身体几乎承受不起这份重量。他把魏惟一重新架好,望着他泛红的脸颊,微微地苦笑,“算了,有的东西,可能怎么躲也躲不过吧。”话语间夹杂着些许的无奈与遗憾。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装进了今晚如水的月光,漫进人心里。
喝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被老妈骂了个狗血淋头,魏惟一听着伊偲的话,心里却在想昨天他和蒋均良喝酒时说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说了很多,但是具体说了什么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