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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并未给霍允彻跟云家乃至于邯炀权贵们太多的时间去揣度她说过的那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当霍允彻正跟云家接洽如何让云上跟许青珂道歉并且化干戈为玉帛的时候,云家的抗拒让他恼怒却也只能压着耐心协商。
这一协商就是三天。
三天后,云家那位扶摇直上的侍郎终于勉强答应,只是对许青珂有几分冷漠。
“既是为了殿下的大业,让上儿退让几分也是可以的,不过这许青珂如此锋芒毕露,殿下不可不防啊。”
霍允彻并非看得上云家的底蕴,但夺皇位的确需要培植羽翼,母族是第一首选,若非必要,任何皇子都不会舍弃外戚。
还好云家只是冒进嚣张,也非真扶不起的烂泥,只是需要他多费心看管而已。
“我心里有数,倒是舅舅还是早些立世子的好。”
云家有爵位,这是君王拉拢外戚的主要手段,爵位是赏赐,无实权,但有这一身份,可以给权贵增添许多砝码。
比如身份。
云太傅自然看重身份地位,闻言眸色沉了沉。
“云上的确是想多了,不过那许青珂也委实歹心,自以为是。”
云太傅已经从云中的哭诉抱怨中得知大概,当然想得通云上的路数,恼怒中也有几分狼狈。
他云家的家事还需要一个小小的四品御史中丞来干涉了?
霍允彻也早洞察到这人想立云中为世子,论起来,云中心性还是太冒失幼稚了些,云上倒是心机深,但又不够内敛,想扮猪吃老虎,结果扮到了许青珂的面前。
那吃相让他看着都觉得滑稽。
“她说什么是她的事,你家中有什么问题还是得你自己解决。除此之外……陈太傅的发妻为何在那里?”
霍允彻本神色平淡,提及此事却有几分锐利。
云太傅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当年那案子已经定死,君上亲自定的,已无回旋的余地,那许青珂若是敢动这案子,就是自拔虎须,殿下何必担心。”
顿了下,他眼中狠厉,“再且她如果真的想找死硬查,那也得有活人给她查,若是死人……”
霍允彻面无表情:“她如果真的要上手,会没派人保护?与其送人过去当把柄,还不如按压着,不过许青珂是聪明人,也不是多善良,未必会动手,还是先让云上过去道个歉吧。”
这位侍郎虽然已经官位通达高居太傅,但朝中其实多数人都在私底下依旧叫他侍郎,这也是三皇子对他如此姿态心中有些讥诮的原因之一。
陈太傅那事儿,委实做得不够干净。
老的小的都爱耍小聪明,还自以为特聪明。
霍允彻不欲再谈,便是走了,云太傅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满。
这个侄子不太把他放在眼里,也不怎么把云家放在心上。
一个表弟说舍就这么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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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也得舍。
霍允彻挑了个风朗气清的良成吉日——也就是街道被许青珂硬怼之后的第四日,他带着忍辱负重又暗藏不敢的云上来到了许青珂府邸门前,门童看到了,自然要进去通传的吧……
云上想,好歹唯一的安慰方式是霍允彻是皇子,而他也是云上的公子,许青珂再抓到什么把柄也只能和气了事,他不过是先退了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