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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晓鲁还以为怎么了:“嗨,您俩去我家看呗。等潮灿回来给你送钥匙。”
“潮灿今天值班离不开,这两天工作忙,有案子,我让这老倔驴跟我坐公交去他单位拿一趟,正跟我生气呢,说什么也不去。”
“怎么去,一分钱都没揣。”潮灿爸爸瞪了妻子一眼,背着手。
陈淑芳嗔怪:“啧,守着街坊邻居还能连个车钱都没有?”
“哦——”蒋晓鲁个热心肠,嘴比脑子快:“那这样,我一会儿开车去潮灿单位帮您拿钥匙,您先和叔叔家里坐,来回也就半个小时,别再外头冻着。”
“这怎么好意思。”潮灿爸爸连忙正色:“我就是和你陈阿姨生气,还能麻烦你,快回家吧,我们老两口自己想辙。”
“别。”蒋晓鲁说做就做,拿出手机递给陈淑芳:“您别拿我当外人,先给潮灿打电话跟他说一声,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正好这时候我回家也堵车。现在这天气冻人不冻水,别给您吹坏了。”
陈淑芳脸微红,看着潮灿爸爸,接过蒋晓鲁手机:“那咱就麻烦晓鲁一趟?”
给李潮灿打了电话,他一听蒋晓鲁要来,蹦的八丈高,连连答应。
送了陈淑芳老两口去家里喝茶,蒋晓鲁往李潮灿所在的分局赶。
分局刑侦队办公室,李潮灿多动症似的一遍一遍擦着桌子。同事看不下去了,啐他:“潮灿,再擦,抹布都漏了。”
“怎么那么不爱干净啊。”李潮灿脱了警服,只穿了一件蓝色衬衫,卷着袖子:“你这让领导来看,什么影响。”
“咱们这屋里永远没有干净时候。”同事抽着烟,搭着脚:“烟熏火燎的,甭擦。”
门外有人敲门,都穿着便服,同事掐了烟,一跃而起:“潮灿我走了啊。”
最近有大案,他们蹲守了很长时间,今天要出动抓捕嫌疑人,留李潮灿一个人值班,万一有个大事小情的,能让他跟着经侦的兄弟帮忙。不至于连个处理紧急情况的人都没有。
李潮灿正悠哉悠哉等着蒋晓鲁来拿钥匙呢。
忽然桌上电话响了。
一般这部电话都是对公布置任务的,李潮灿心里一沉,迅速接起来:“喂?”
管区有人报案,女人遭到家暴,反抗不成,丈夫精神崩溃,持刀威胁对方,按理说这事儿应该管区派出所去,轮不上他们分局刑警队,但是小区离他们这特别近,步行也就五分钟,怕出现重大伤人事故,派出所特地打电话来求帮忙。
李潮灿是个飞毛腿,一听有任务什么都忘了,拎起外套就往外跑,下楼的时候还拽了两个人一起去。
跑了老远,忽然想起来钥匙没留在收发室,还揣在兜里,一拍脑袋。可是再回去也来不及了,这人命关天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让蒋晓鲁等等就等等吧。
蒋晓鲁在车里一坐坐了二十分钟,打李潮灿手机也不接,实在按耐不住,去敲了收发室的窗户。
“大爷,您知道李潮灿在哪儿吗?”
大爷穿着墨兰夹克,抖了抖报纸:“你是谁啊?”
“我是他邻居,他父母忘带钥匙了,进不去家门,托我来拿一趟。”
“哦。”大爷戒备心放下,透过玻璃小窗口打量了一下蒋晓鲁:“潮灿临时接警,出案子去了,就在附近不远,你等等吧。”
于是,蒋晓鲁又百无聊赖的坐在车里等。
天已经黑了,路灯亮起来,蒋晓鲁听着听着歌,忽然想起给应该给宁小诚打个电话,手机还没拨出号码,忽然呼啦啦从分局里面涌出十几个警察。
蒋晓鲁哪里见过这场面,忙打开车窗探头看热闹,只听在前头的人说。
“快,快,联系救护车没有?”
“联系了!”
“李潮灿伤成什么样?”
“不知道,好像挺严重,被捅了好几刀——”
蒋晓鲁一听,手哆嗦着,莽撞开门下车拉住一个警察,问:“李潮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