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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写完最后一个ABCD,孟行悠摁亮手机屏幕看时间,下课还不到五分钟。
这么吵的教室,篇幅占了大半页卷子的阅读理解,这么快就做完了?
你还是不是人。
心理落差太大,孟行悠不愿面对自己如乌龟一般的写题速度,目光落到笔筒上,想起正事,把钢笔抽出来,递给迟砚:“喏,你的笔,物归原主。”
迟砚写完题摘下眼镜休息,微眯着眼,对着孟行悠递过来的笔愣了几秒,像是没想起来这是自己的东西。
孟行悠出声提醒:“那天语文课,你借给我的。”
迟砚这下想起来了。
读书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到用笔芯写字的。
也不知道孟行悠的脑回路是多清奇,之前不是跟他呛呛很来劲吗?怎么那天宁可把课桌和书包翻个底朝天,硬撑着用一根破笔芯写字,就算被许先生斥责也不开口问他借。
他是那么小气的人,不就是借支笔,还能拒绝她不成?
真是个轴脾气。
几天相处下来,迟砚把孟行悠做的这些事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这不羁少女,就是一个纸老虎。
表面上瞧着放荡不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深谙撩拨人之道,实则就是一个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的傻白甜。
随便唬人还可以,真遇到跟她玩真格的,跑得比兔子还快,就这个道行,还学女流氓玩高速搭讪,也是胆子大,不怕翻车。
要说跟别傻白甜有什么不一样,就是这性格太像男生了点。
难为老天爷给了她一张萝莉脸,却被她用来做大哥。
迟砚接过笔,握在手上把玩,忍不住刺她一句:“笔芯用上瘾了?”
孟行悠反应他是在语文课那事儿,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迟砚你真没劲,别跟我说话。”
看吧。
就是属兔子的,一激就跳脚。
不羁少女皮囊下就是一个跳脚兔真身。
迟砚点到为止,把钢笔又放回她的笔筒里,漫不经心道,“你拿去用,别再拿笔芯出来写,很蠢。”
孟行悠听他语气也不是在开玩笑,怔了怔,突然词穷。
估计公子哥都有点毛病,比如借出去的东西就泼出去的水,人家压根不在乎这一支笔,借给你了就是你的,跟请你喝一瓶水、让你用一包纸一样普通。
推来推去没劲,还显得她多在乎似的,孟行悠想着期末再偷偷还给他也没差,于是顺着说:“行吧,既然你这么热情,就让‘一万一’在我笔筒里当镇筒之宝吧。”
迟砚闭上眼睛,靠椅背上养神,懒懒地回:“嗯,比你的一块五强。”
“什么一块五?”
“笔芯,一块五。”
“……”
您这么会接梗怎么不去说相声呢朋友。
英语试卷都是选择题,孟行悠随便扫了眼迟砚的试卷,惊讶地问:“你的字为什么写得这么大?”
一个字母比题目番号还大了一倍,一张试卷看下来,最显眼的就是他的答案,题干选项都是配角。
这要是考试坐在他附近的人不知道该多开心,偷看起来根本毫不费力。
迟砚睁开眼睛,作为回礼也瞧了瞧她的卷子,这一瞧给看乐了,他眉头微扬了下,说:“你的字……蚂蚁搬家吗?”
孟行悠的字跟他简直两个极端,字母小得要凑近了才能看出她选的什么。
这还是字母,要是文字看起来估计更费劲,就许先生那种高度近视,怕是要用放大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