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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见我行速渐慢,冲我喊道:“小绾侄女,伯伯不想伤你。你再逃下去,伤到了创口,我可不好向帝君交代。”却又是一番亲切劝导。
我不敢回头,只能忍着痛喊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回去的!”言罢便闭上眼,全力与他拉开距离。
“帝君有令,若你……”破军的疾呼声传来一半,突然消失在了空中。
我发觉了异样,后头一望,才发现我与破军一个逃一个追,不知何时已飞到了西郊的丛林之上。三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藤蔓紧紧缠住了破军,尚有一些粉末扬在空中。若我没有猜错,应当是昏睡粉。
有人在帮我?我在一棵千年的柏树上轻轻落下,这才重新化为人形。胸口的剧痛让我几乎不能站立,只能死死地抱着树干。
一个白色的人影自破军身后缓缓显出身形。我的视力已有些模糊,只能轻声谢道:“多谢相救。不知阁下……”
“这蛮夫修为不错,竟废了我三道锁神蔓。唔,怎么,你这么快便不认识我了?”这声音是……花妖?
我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已层层环绕着熟悉的清气,冰凉的触感沁入伤口处,痛得我想捏诀将这该死的气息挡在体外。
白色的人影急急掠过长空,如一道流光般在我身边停下。他拦住我施法的手,甚无奈道:“会有点痛,但能帮你疗伤。”话音刚落,本就清冷的温度突然下降,像是突然掉进了极地的冰窟。
伤口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连说话都万分艰难:“死花妖,你不会是……公报私仇吧……”
“私仇?”花妖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引了一根枝条,狠狠敲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才满意道,“私仇是这么报的,你可要记好。”
这死花妖,究竟是想杀我还是救我?!
我本就站立不稳,被他这么一敲,险些栽下树枝,奈何胸口处失血过多,已无力气与他争辩。
花妖见我软绵绵地便要瘫下去,立马把我搀了起来,神色颇为困惑:“就一下都挨不住?”仿佛刚才往我伤口上撒盐的不是他一般。
我正欲作色,周遭冰寒的温度却突然被撤去,伤口疼痛骤减,连带体力也恢复了些。莫非这玩意儿真能疗伤?
我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气,立马拽住他的衣袂,急道:“快带我回去,带我回之前那个院子。”
“你还要回去?”花妖微微敛了敛眉尖,语调冷淡,“我不过是看你可怜,随手帮一帮你,可不负责帮到底。那些追你的人指不定还在那个院子里,你若要回去,便自己回去吧。”
早知这花妖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好妖怪,想不到竟如此狠心。我气得牙齿打颤,只要破军此刻醒来帮我把这只花妖碎尸万段,我一定乖乖跟他回紫微垣。
花妖见我反应全无,将我的身体正了一正,靠在树干上,转身便要离开。
我情急之下想要拉住他,不想却拉住了他的腰带,回手一扯,便扯了下来。我惊得目瞪口呆,原先想好的台词也说得颠三倒四:“不……不要走……只要你把我送回去,那些法器都,都归你……”
花妖散着衣襟,胸口袒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毫不在意地轻轻一笑:“我要那些法器有什么用?”言罢又要走。
“不要!”伤口虽没有之前那般蚀骨噬心,却仍是隐隐作痛。我忍下痛,用力扯住他的衣袂,几乎要把整个袖子都扯下来,“还有别的法宝……你要什么,我以后都可以帮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