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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个鬼……分明是不乐意好不好!
终于耐不住,抬腿往他身上踹。力道使了一半,便被他扣住脚腕一拉,握着药盒的手轻轻一抱一箍,便被拽离了软榻,身子紧紧贴着他心口,跨坐他膝上。衣袍披身后,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门外适时地响起串脚步声,潇潇捧着套衣裳探头探脑地进门:“二小……”最后一个音还齿间,脑袋已转到了的方向,顿时脸上飞了霞光熠熠的两抹红云,连连喊了两声“奴婢该死”,飞快地搁下衣裳,提袖遮住脸遁了。白慕背对着门口,唯有惊慌地看着潇潇做完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兔子似的出了门。
见着救星一般的神情还未来得及收拢,潇潇已经绝尘于门外,跑出三两步,还不忘折回来带上两扇门……是有多没出息!
于是颊上烫了两抹堪比潇潇的绯红,更加没出息地低头,噎声道:“到底想做什么……”
白慕沾了药露的指腹贴腰窝处,冰冰凉凉:“叫什么,嗯?”
“白……”
“嗯?”他指间一揉,顿时一个激灵。
偃旗息鼓地服了软,耳根浸得通红,吞吞吐吐:“唔……夫、君。”
他餍足似的浅笑着松开,拢了拢身上的袍子,耳边絮语:“去穿衣裳,等会儿带去见一个。”
连忙跳下地,心里暗骂着他的幼稚,忿忿不平地去够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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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天边团了团颇不寻常的瑞气,由远及近。白慕带着院中静候,却候来了不止一个。扶柳带着小果子,腾了朵祥云,远远地靠近。
唔?这个搭配何其诡异。
惊喜万分地指着云头拽住白慕的衣角,雀跃了一会儿,又有一疑:“怎么会是扶柳?”
白慕眸色平和,淡淡望向云天,道:“不把太微垣交托于他,如何陪凡间历万世千秋。”顿了顿,又看向果子,“怕一个这里寂寞,让扶柳顺捎上果子来探望。”
“……”笑意一敛,讷讷看着他,“真的……要陪凡间?”眼中满是歉然。
白慕似笑非笑地将看着:“不愿意?”
鼻间有些发酸,满心盈了汪后知后觉的愧意,涩涩滞心口,“对不起。不是故意……”不是故意为了银翘,一手造成如今的局面。
“若能再选一次,可会反悔?”
惴惴地仰头看他:“……”谎话说不出口,真话却是,即便再来一次,约莫仍旧不会后悔。
“那就不要为难。”
云海如渊,天光熠熠。愣了会儿神,轻轻握住他的手,温凉的体温严丝合缝地嵌五指间,拢袖中。万世苍茫,其实有一陪身畔,便已足够。唯此一件,上天已待不薄。
俄尔,祥云坠地。果子欢欣雀跃地落下云头,像一只白面馒头横空扑过来。
低头漾了丝满足的笑,松开手向前两步迎接果子。
果子穿了件白嫩嫩的雪缎衫子,本来清净超然的料子,却被他胡乱挽了半个袖管,松松垮垮搭纤细的小胳膊上,模样甚是滑稽。见着,如一团小白云似的飘过来,往怀里一钻:“绾绾姐姐~~~”甜甜腻腻的。看来紫微垣修业的这些日子,总算没把他给闷坏。
他圆滚滚的脑袋上揉了两揉:“乖,文曲师父的功课做完了没有?”
“……绾绾姐姐。”果子伸出圆润的小胳膊勾住的脖子挂腰上,“果子不要期中考试!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