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贤淑一脸不对付地说:“我丢人?我能有你那朋友丢人?昨晚又来闹过了,两个人还打了一架,差点没把警察招过来。”
乔颜听得更加心焦,敲门的时候简直不知道该拿怎样的一副表情面对江流萤,没想到门开的时候,里头不只她一个,姜佳妮也在。
乔颜像是陡然添了份底气,头一次觉得姜佳妮如此顺眼。
姜佳妮看到她也很是高兴,拉她过来道:“帮我劝劝流萤,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乔颜一听就知道姜佳妮是来劝和,只是不清楚她知不知道江流萤要流产的事,扭头去看江流萤的时候,她状态比昨天见到的更差,然而眼里的光又很坚定。
江流萤说:“我们俩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我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是他一次次把我推到外面,既然这样还不如互相放手,纠缠在一起做什么呢?”
姜佳妮说:“可我看得出来梁铮还是很在意你的,昨天你们吵了之后,他一个人去酒吧喝得烂醉,又对着我们痛哭流涕,我看他那样子真是可怜。”
江流萤听得眉毛都不皱一下,反问:“既然这样,他自己为什么不来见我,还要找你过来传话?”
姜佳妮说:“那不是因为他喝太多,到现在都爬不起来吗……而且他怕火上浇油,惹得你更生气啊。”
江流萤冷哼,说:“是啊,他也知道他对不起我,他不是怕我生气,他是没脸过来,他要是有脸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出轨了。”
姜佳妮急得团团转:“流萤,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男人不都是这样吗,何况梁铮是在圈里吃饭的,诱惑本就比一般的人大……他知道改就行了,你这架子端得差不多得了,不然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姜佳妮对这番话大抵信心不足,临时拖上个乔颜鼓气,说:“安娜,你说我刚刚说的对不对。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听说隔壁住着的是你家小妈吧,你爸都在外面养女人,何况是梁铮……对吧?”
乔颜一时间大脑空白,面如菜色,不知做何回答,江流萤抢在她前面开炮:“你自己三观有问题,别扯上老实人来做垫背的。什么叫男人都这样,天底下好男人多得去了,你是什么人才会眼里全是什么人。”
江流萤内心悲愤,然而伶牙俐齿的功力不减,姜佳妮被噎得小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一摇头,气极反笑道:“我是招谁惹谁了。”
她急匆匆去沙发上取回自己的包,说:“反正话我带到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实话跟你说,梁铮没了你还能找着更好的,你没了梁铮可就难找着好人了,你现在倔,将来有你哭的日子。”
她还嫌不够嘴瘾,眼珠子一转,警惕地瞥到乔颜身上,随即往江流萤面前走几步,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这世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笑的日子未必会比你少。”
姜佳妮头也不回地出去,将门关得山响。
方才腰板挺得笔直的江流萤终于承受不住,两腿一软坐倒在沙发上,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抖。
在想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天,回顾往昔,如同做了一场大梦,今日方才醒悟。
江流萤跟梁铮相识于微时。
当日她是新人编剧,只能跟着师傅打打下手,写一两集无法署名的狗血烂剧,他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演员,为了一个龙套的角色费尽周折。
年轻的感情旺盛而热烈,两个人爱得炽热,像两团跳动的火焰,山盟海誓说遍,甜言蜜语讲尽,那时候生活得尽管辛苦,却有爱情做良药。
渐渐的,事业有了起色,两个人聚少离多,也是那时候懂得什么叫小别胜新婚。在一起的时候就尽情挥霍,腻在一起怎么也不肯分开。
当时荒唐事做尽,往往几天都衣不蔽体,每天除了床上床下打架,就是饥肠辘辘等来外卖后,蓄力开始下一场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