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把手机挂了。
这餐饭吃得不便宜,李孜还专门买了红酒。他好面子,请客吃饭要在大酒店,点菜也不手软,一百多块钱一斤的鱼他咬咬牙就要了,跟服务员说:“要条大的。”
工友觉得他做派确实和在深圳打工的时候不一样,很羡慕:“当老板了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多年,我们那几个里面也就是你混得最好了。”
李孜惬意地摇晃着红酒杯:“钱都是留不住的。看看你孩子都大了,就等着享福吧。”
小姑娘就坐在他旁边,和他碰了一下杯子。
工友说:“这是我那个表侄的丫头,找了一个你们这里的男孩子,要结婚了,跟着那个男孩子到这里来找工作。刚好你跟我说你们那里缺人。她不错的,能吃苦。”
李孜问那姑娘:“从前一直在深圳做吗?”
小姑娘说:“在广州做过两年,后来到深圳的。”
“手给我看看。”
姑娘把手往前伸,李孜摸到她的手。这手阔大浑厚,和男人的手似的,五指粗短,骨头架子宽,又有肉,紧绷圆润,几处老茧已经被磨得平了。李孜很满意,这是能赚钱的手。
小姑娘声音清亮,山泉水似的扑腾地欢快:“老板,我做推拿三年了,你放心!”
李孜喜欢活泼的孩子,听着让人觉得精神,客人们也喜欢健谈开朗的师傅。他又问了一些穴位技巧知识,决定先留下来试试看:“你在我这里先做三个月我看看。我们七天单休,调班你们自己商量,早上九点上工,晚上十点休息。每个客人我抽百分之三十,接多少客你自己说了算,包住宿和一天两餐饭,病假事假要扣钱,病假扣50,事假旷工扣100。一个月不能超过3天事假。有什么问题吗?”
小姑娘一口应下来,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李孜很满意,他喜欢这种要结婚的。一来结了婚以后大部分人就不愿意住宿舍,他等于省了一笔费用,二来成家立业落地生根,意味着能长久留在这里工作,不像单身的流动性强。
饭后李孜的酒有点多,脑袋晕晕的,站起来的时候踢到了凳脚。郭绥扶了他一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他把工友送到酒店门口,路边上一辆出租车叭叭地鸣喇叭。
郭绥一看是杨学海,说:“老板,是杨先生。”
李孜没反应过来:“什么杨先生。”
杨学海走近了就闻到他满身的酒味:“喝了多少?”
李孜见了他反倒不高兴:“怎么哪儿都有你?”
杨学海把他搂上车,嘲笑他:“不能喝你还好意思出去喝。”
他到推拿馆问了人才知道李孜在这儿,打电话不接,他只能在酒店门口等。这个点酒店门口全是打出租车的,他被问得烦了,差点就想走,正看到李孜出来,喝得脸蛋和桃花儿一样漂亮,杨学海贼心又起,只想开窗吹口哨。
李孜酒品不错,不说话也不闹腾,上了车就睡觉。
杨学海打发了郭绥,把李孜抱到二楼,给他擦脸擦身体。李孜被他脱的精光,赤条条躺着竹席上面,他皮肤白,总呆在室内不出门怎么也不可能晒得黑,身体精瘦,吸气的时候隐约可见一根根的肋骨藏在皮肤下面。腰上有一枚很小的胎记,褐色的,有拇指那么大,水滴的形状,杨学海忍不住挠他,那儿藏了李孜的一块痒痒肉,一摸就起反应。
果然李孜扭了扭,挣扎着张开眼睛:“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