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算算,一个人好歹也有小半斤:“钱哪儿来的?”
“学生给的红包。”杨学海笑:“就我老实,还想着上交,人家在那儿互相较劲谁收的多,公司也不管,惯得这群人嚣张得要命。小地方他妈的油水就是他多。考一趟车得花多少钱。”
李孜给他把鞋子袜子脱了:“去年让小郭去考车就花了小一万,那还不算多的了。”
“过来给我亲亲。”杨学海把他搂过来,张嘴就要亲。
李孜差点吐出来:“你自己闻闻自己什么味儿?”
杨学海讨好:“刷牙,刷个牙总行了吧?”
“起开,我没干完活儿呢。”李孜推他。
杨学海横眉怒叱:“这他妈都多久了,还让不让人过了!”
他逮着李孜的后腰把人摔在床上,压上去就亲。李孜绞着他的脖子,被他撬开了嘴巴,那味道实在是不好,李孜忍着呕吐的欲望给他一个巴掌:“刷牙!”这是最后底线了。
倒霉的老男人被关进厕所里刷牙,刷得怒气冲冲的。他回来后李孜就没让碰过,一开始说体谅他心情不好,后来推脱店里忙身体累,再后来说没准备好。这是什么道理?十八摸都摸了多少回了你跟我说没准备好?还要准备什么?杨学海很不是滋味,李孜是不是还嫌弃他?
李孜好歹下楼把闸门拉了关了电,上来就感受到老男人欲求不满的怨妇气场。杨学海站在角落里,猫捉老鼠似的扑过来,力道之大把他吓了一大跳,男人差点把他嘴巴都咬破,他嘲讽他:“猴急。”杨学海真的有点受伤:“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过?”
李孜一怔,恼火:“我不愿意让你在这儿白吃白住?你交伙食费了吗?”
杨学海自知问题问得很没有水准,他中年危机,安全感特别低:“要过一辈子的!”
李孜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来:“行行行,我就说这么一次,你听好了啊。”
杨学海认认真真看着他的脸,听他说:“我觉得我挺幸运的,你从来也没瞧不起我是个瞎子,我觉得你尊重我,惦记着我好,这些我心里清楚,我也没有瞧不起你,潮起潮落大家都有,熬过来现在不是也挺好。咱们俩好歹还有个三四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我来说也够了。我就希望后半辈子,你能在我身边好好的,陪我多看看这个世界,日子好还是坏都不要紧,咱们俩能在一起就是行。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真是说不出再肉麻的话了。杨学海亲吻他的手,嘴巴哆嗦:“我爱你。真的。我爱你。”
李孜心酸,抱着他的背:“我也爱你。”
他趴下去钻进被子里,给他口交,手里上下撸动那个器官。杨学海仰起头陷在枕头里,发出舒服的叹息,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摩挲。李孜握着茎体吞入嘴里,不忘安抚下面两颗肉球。他很少替人口交,长久不做有点不适应。鼻子里都是腥臊的味道,有点呼吸不过来,口水也来不及吞,弄得满嘴都是。到最后他觉得嘴巴有点酸了,杨学海还屹立不发,他只能吐出来到床头柜去找润滑剂。
杨学海把他扯回来,嘴巴撕了保险套的带子,自己套上,手指沾着润滑剂两下插进去。李孜有点疼,但是还是愿意给他这么干。两个人痴缠在一起,口水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
杨学海没有急着翻身上位,他很少用仰视的角度看李孜,一般都是俯视或者侧试,这个角度对他来说很新鲜,即使稍微有点逆光,真真假假有点像幻觉,李孜的表情是隐忍严肃的。但杨学海居然还从这严肃里看出那么点性感来,他是心慈面冷,杨学海体会了很久终于嚼出味道来。李孜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做医生是这个样子,做老板是这个样子,做伴侣也是这样。杨学海想,他是先救了自己,然后学会了救人,最后又渡了杨学海。
所以总是有客人说,你李老板是在立功德啊。还是局外人看得最清楚。
杨学海摸着李孜的脸,爱人两鬓沁出汗来,他抬起头去吻他的眼睛、鼻子、嘴。然后他们在深吻中结合。杨学海插进去的一瞬间李孜的身体疼起来,但他舒了一口气,很长时间没有疼了,疼得挺好,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炙热的器官让他身心愉悦,欣喜,狂喜,强烈的存在感充满他。他觉得自己是新鲜的,热乎乎的,很真实又很快乐。
两个人都在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