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谎,在接受了徐非曲的寻找意见后,孙大姊丈夫的下落很快水落石出,顺带也证明了孙大姊对其丈夫“死鬼”的称呼选择十分贴切刚刚在阁楼上,被孙大姊找到的马大哥,显然已经成了具气绝身亡的死尸。
孙大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徐非曲从阁楼上喊了下来。
徐非曲又请隔壁胡小妹去找里正,等里正来了之后,一直注意与案发地点保持距离徐非曲跟着上去阁楼过,发现死者身上腿上都伤痕累累、满是血迹。
马大郎被发现时,他的尸体还是温热的,经查验,确认马大郎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刻之前,也就是朝轻岫等人到这里前二三分钟。
尸体靠在阁楼的窗户边上,直接死因是流血太多。
在自拙帮内待了这么些时间,别的不敢说,徐非曲在对伤亡原因的判断上,已经一日比一日熟练。
经过进一步搜查,徐非曲在客厅的不起眼角落发现了被擦拭过的血渍,又在梯子边沿找到了多个带血的手印,其掌纹跟马大郎是一致的,从形状,是抓握时所留,其中大部分同样有被擦除过的痕迹。
阁楼中的情况她也了一眼,马大郎的外衫被脱下,衣角握在他手里,外衫上还有擦拭血迹的痕迹。
里正在跟主人家确认“孙妹子,你发现不对后,没碰过小马的尸体罢”
孙大姊摇头,目光没有焦点,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里正面露思考之色,也不知信是不信。
朝轻岫跟着道“确实没有,她才刚试过尸体的鼻息,就被喊下了楼。”
孙大姊微微惊异“你怎么知道”
朝轻岫“因为在下当时就在隔壁,自然听到了一些动静。”
胡大郎“”
同样在隔壁的他闻言好险没有直接把那句到口的“我家能听见啥”给问出口
许白水默默朝轻岫帮主实话实说时,很有一种不顾周围人接受能力的美。
里正同样沉默“”
他感觉朝轻岫的听力还挺异于常人,一时间也不晓得该不该相信对方的证词。
邻居家有人死了,章家两兄弟自然毫不犹豫地凑过来热闹,他们先伸头了一眼现场,又瞧了瞧被搬运下来的死者,面上顿时露出点轻蔑之色来。
章家弟弟撇嘴“姓马的喝酒,又欠了一屁股债,我还以为他会淹死在水里,没想到却是被人打死的。”
他生得面黄肌瘦,体格犹如麻杆,说话有气无力,一副连站都站不稳当的模样。
章家哥哥咳了一声,又瞅瞅里正,显然是在示意兄弟不要多言。
毕竟死的人是自家邻居,他们不好表现得太冷漠无情。
一位居民有些怀疑“你怎么就知道这人一定是被打死的”
章家弟弟冷笑“他若不是被旁人打死的,难道还是自己把自己抽得一身伤,自尽而亡”
居民噎了下,又嘴硬“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一有人就是想将自己抽死呢”
章家弟弟干脆不再理会。
孙大姊听到外人的议论,原本就不大好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附近一位居民忽然道“这家人总是吵架,如今出了事情,一定是家里人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