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文字,他又在旁边摸索了一番才找到耳机线。
但因为他自己的胡闹,耳机已经弄脏了。他咬住了嘴唇,用还没有褪去温度的手按住屏幕,轻轻喊了一声:“牟云笙。”
很快屏幕上浮出了牟云笙回复的消息,让俞浩吃了一惊。
可是,这是一条语音信息。尽管孩子们睡觉的客房中间还隔了一个大厅,但俞浩还是把手机声音往下调了以后才拔掉耳机线。
牟云笙那边非常安静,关心道:“睡不着?声音很奇怪,做恶梦了吗?”
这话让俞浩心里堵得慌,不情不愿地说:“没有,是好梦。”
“那怎么声音这么……”也许是话没说完手就松开了,只传过来半句话。
俞浩错愕,但还是把这半句话听了第二遍。
这个时候,牟云笙发了一条新的消息过来。说不清楚是什么语气,很认真,或许也带着歉意,似乎还有无奈,他说:“好好休息。我忙完了一定好好陪你。”
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什么了,俞浩听了耳朵发热,脚下还碰到了刚才自己射出来的粘稠,一下子脑子里空白了,不知要怎么回复他才好。
他双手握住了手机,把键盘找出来打字:你说的,要算数。
因为要打字,他的消息回得稍微慢了一些: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唉,看你这样我都没法安心工作了。你先好好睡,明天我一定陪你。
他这样说,俞浩当然就不能再追加些什么了。
但现在这床的确没办法让人好好睡觉了,俞浩也清醒得很,索性找身干净的衣服穿上,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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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还有先前嫂子送俞国春过来时捎来的糯米,前两天带两个孩子出去玩,路过食品店时又买了红豆沙,正好可以做茶巾绞。
俞浩上了一会儿网,找到几个茶巾绞的做法,挑了一个看起来不是非常难的保存起来——上回他们四个去日式甜品店,雨果想买海报上的茶巾绞吃,却被告知没有了,让小孩儿感到很失望。那天晚上睡觉前,牟云笙还随意地问了一句茶巾绞怎么做,那时俞浩没能答上来。
他想牟云笙应该也是想吃的,虽然后来就没再惦念了。
把大米和糯米洗干净,浸泡在水里,俞浩揉了揉眼睛,回房间把床单和被套都拆下来拿去洗。半夜两三点钟,他一个人趿着室内拖鞋在家里走来走去,往洗衣机里倒洗衣液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去年也有一天晚上,牟云笙半夜回来打算洗衣服,结果才发现洗衣机坏了半个月了。
想到他那天晚上不但没让自己碰冷水,而且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把洗衣机修好了,俞浩微微地吐了口气,合上了洗衣机盖。
也不知道现在牟云笙在干什么,应该在忙手里的案子,没时间想他。
洗完床单和被套,又晾晒好,便能看到天色渐明了。俞浩擦护手霜的时候又想起了牟云笙,倒在床上小憩了一段时间,等大米和糯米都泡好以后起来继续做他的点心。
一个个玲珑剔透的豆沙饭团茶巾绞做好以后,两个孩子也睡醒了。
他们一前一后从房间里面出来,都先跑到了饭厅里围观刚刚做好的小点心。俞浩还在煮早上的粥,回头看俞国春伸手就要拿,提醒道:“要先刷牙。”
少年怯生生地收回了手,冲俞浩腼腆地笑笑,回过神时发现雨果已经先一步奔往洗手间,忙不迭地随后跟上。
这天是周末,也不知道牟云笙会什么时候回来。
俞浩晚上没睡好,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把粥从火上拿下来,端到饭桌上,听见自己那支用来联系家人朋友的手机响了起来,连忙跑去接。
果然是牟云笙的电话,他滑开接听,高兴地说:“你要回来啦?”
“小鱼啊,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普通话说得不甚标准,正是牟云笙的秘书,“你在家吗?还是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