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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澈把他哥引到一旁,“晚上你回去么?”
“不回。”回去就要面对乔晴的哭诉,或许陶老爷也回了府,双面夹攻让陶澄不若避而不见,他心头那一把怒火还燃着,得寻个法子平息。
“陶澈,他伤好之前我必定是寸步不离,”陶澄回头看看轻陌,不知道那人又是如何说书的,刚刚还哭啼兮兮的小厮这会儿又咧嘴傻笑,“所以…”
陶澈抢白,“那待他伤好之后呢?”
陶澄抿唇一笑,那笑看的陶澈直晃眼,又催他,“所以如何?”
“要托你去做点儿事。之前娘身子不便,生产后也被双九缠身,要想买凶肯定是身边有人跑腿,我猜想应是贴身的丫鬟,你不动声色的去查查看。”
陶澈问,“然后呢?”
陶澄道,“他被这样欺负,得替他出口气。”
趁着夜色未降陶澈先回府去了,杜六被唤去买石花粉,小院里独留两人,不大一会儿相思鸟也归巢了,叽叽啾啾的挤在窝儿里讲情话。
管事的闻言赶来,也不知道轻陌出了什么事儿,慌里慌张的抬了一箱子瓜果美食来赔罪,人是在他青楼院里丢的,陶大少爷没找他们麻烦已经够他感谢千遍了。
管事儿的前脚走,杜六后脚就回来,除了石花粉和芙蓉酥,他还提着青团,红豆蒸糕和金丝烧麦,摆了满满一石桌,轻陌要他坐下一起用,他偏不,“这院里人和雀都成双成对,我也要去寻心上人了。”
陶澄望着小厮跑远的背影,饶有兴趣,“这话是搪塞还是真的?”
张口接住喂过来的蒸糕,连同那两根手指尖也叼进嘴里,轻陌得逞的眉开眼笑,舌尖又讨巧的舔上一舔才松口,含混道,“一笔绝美鸳鸯谱,点在了杜六和梁芷身上。”
陶澄没搭理他,擦擦手起身回屋,复又拿着笔墨纸砚出来,铺开纸,提笔到:嘴馋咬人。
轻陌用仅存尚好的一只脚去勾他,“这是做什么?”
陶澄笑话他,“是谁说要我记在账上,待他痊愈了好好算一算的?”
“我那是!我…我那是一时性急,急中生智的下下策!你还当真了?”
“比你受的这一身伤还真,你且等着。”
脚也不勾着了,轻陌坐的端正,痊愈须得半个月,平日里三天两头两个人都要纵纵欲,憋上半月已经要他不敢想象,若还要加上算账,那他不真得一命呜呼?
陶澄收起纸笔,面上看去颇为愉悦,一副我还治不了你的风流样,轻陌才瞪他瞪了两眼,眼神就变得缠绵起来,一面嘟囔着“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呀”一面又要什么脸面的把脚勾回去了。
用过饭后去程医馆,还是坐马车。
程大夫看过轻陌的伤口,又将军医的药方改了几笔才递给徒弟去抓药,他道,“曼陀罗花有镇痛麻痹效用,但用量再少也是带有毒性,许是军队中特用,我将它划去了,从今晚起你要吃些苦头,伤口痛痒也不可抓碰。”
从程医馆出来,轻陌精神奕奕的不想回青楼院,于是两人和车夫兑换了位置,车夫坐在车厢里,陶澄半拥着轻陌在外驭马,慢慢沿着苏州运河散心,在一座拱桥边遇见卖小人书的摊子,轻陌回忆起周姨从废弃堆里捡给他的连环画,一时感慨只多瞧了两眼,陶澄就跳下车去买了好几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