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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我们去了度假村里的小广场,绿树环绕的广场最前面有几排木凳,应该是放露天电影时的观众席。之前廖涟君去挨个通知了同行的女同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们过来时竟齐齐带着化妆包,每人脸上都带着神秘而和善的笑容。
作为这次活动的总负责人,廖涟君让男女分开坐后,牵着盼盼眼神诡异地把我们这群男人挨个看了一遍,尔后清清嗓子道:“好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里有几位男同志,平时穿着打扮非常损坏公司的形象,我们这次的第一个活动呢,便是来拯救一下男同志们的形象。”
我看着廖涟君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容,明白她肯定是预谋已久,公司里有几位科研组的同事的确是很不在乎自身形象,毕竟又不是什么需要抛头露脸的工作,他们大都是一心扑在研究上,哪有什么穿着打扮的心思啊。
然后廖涟君伸手朝人群中一指,开始点名:“别看了张超,说的就是你,赶紧到前面来。”
被点到名的张超瞪着眼抗议道:“我怎么了,我这穿着打扮多正常啊!”
虽是这么说着,他还是乖乖到前面去了。
平日里开会也没少见科研组的人,里面的女同事各个都很注意,但男的夏天经常是一身大裤衩拖鞋和洗的灰不拉几的T恤,灰头土脸的蹲在桌子跟前看电脑。老实说我之前也经常是这身行头,不过自从空降成了廖池秘书之后,就再也不敢这么穿了。
廖涟君挑了个据说化妆技术全公司最好的姑娘来捯饬张超,那姑娘叫陈娉,是人力资源部的,在我进公司的第一天夸过我名字好听。我和她平时相处的也不多,算不上多熟。
陈娉让张超把眼镜拿掉,把他乱七八糟的刘海掀起来,看着张超油光剃亮的额头啧了一声,让他自己掀好刘海,拿出吸油纸就往他脸上拍。
廖涟君把几个形象不达标的男同事挑出来,立刻就有笑得和蔼的姑娘提着化妆包过来改造他们。这次出游成员男多于女,所以我和廖池还有几个长得方正平日也挺注意的小伙子便免于“惨遭毒手”。
我们几个围观者看着男同胞们在粉扑BB霜的包围中下意识地躲闪,姑娘们皱着眉头叫他们别动,乐得不行。看了一会儿,我把目光移向趴在廖池脚边的盼盼,灵机一动,问楚菁菁要了支眉笔和快用完的口红,暗搓搓地在盼盼旁边蹲下。
“怎么了?”感觉到我的靠近,廖池收回目光问。
我扬扬手里的那支口红,笑着指了指盼盼问道:“可以吗?”
廖池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是被我的奇思妙想给惊到了,他看了眼正忙得不亦乐乎的廖涟君,略一沉吟,也笑了起来:“可以啊。”
有了老板的担保,我便不再担心廖涟君看到后会掐死我了,把眉笔塞进廖池手里,拉他当我的同伙,拧出口红,照着的盼盼脸画了起来。
“呜?”盼盼抬起头,嗅了嗅我手里果冻色的口红,张嘴就要咬。
“盼盼!”廖池及时轻声喝止了它,二哈抬头望了望它的二号主人,站起来脑袋蹭了蹭他的腿。
廖池一手抬着盼盼的狗头,一手持着眉笔,左右看了一会儿,思考着要怎么画。他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又不宽大,很好看。我紧挨着廖池坐下,毫不迟疑地两笔下去给盼盼添了对儿腮红。
我看着盼盼那张狼一样的脸上两坨果冻色的高原红,忍不住笑了起来。廖池轻笑一声,落下第一笔。
盼盼脸上的毛并不少,画起来有点费劲,廖池很快就放弃了眉笔,从廖涟君那里拿了眼线笔,把里面的黑色粘稠液体弄到手指上,往盼盼脸上抹。
我们两人一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不远处响起惊讶的呼声,才抬起头来,重新关注那边的正经项目。
陈娉已经给张超化完了,经过“整容”的张超同事在一干女同志的簇拥下站在众人面前,眼里是高度近视患者摘了眼镜之后特有的茫然。
张超一脸的惶恐,他抬起手就要抹脸,颇有些惊慌失措地道:“你们对我英俊帅气的脸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