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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自觉失态的楚菁菁赶忙答应,她抬手抹了把跑出来的汗,压低声音道:“廖总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也吓死我了。”廖涟君冷静接话:“现场惨烈成这个样子他竟然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我这不是没事吗?”廖池微微歪了下头,故意露出审视的表情:“倒是你们,一个个这么着急干什么?”
“这不是担心你嘛。”楚菁菁嘟起嘴,似真似假地抱怨起来:“要不是涟君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怎么可能会连脸都不洗妆都没画就这么跑出来啊,还被别人看到了这幅鬼样子。”
身为楚菁菁话里的“别人”,我摸了摸鼻子,抗议道:“我也是从沙发上蹦起来立刻赶过来的嘛,再说了,仙女不化妆也是仙女,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楚菁菁嘻嘻笑了没两声,看到廖池姿势诡异的右胳膊,又立刻紧张起来:“骨折了?”
“没大事,打个石膏就行,不用开刀。”廖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对楚菁菁说:“菁菁先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过一会儿打个石膏,有林绪清在这里就够了。放着假还让你过来一趟,这个月我得多算你一天班。”
楚菁菁还想留在这里,一看廖池意思表达的非常明确,只得恋恋不舍地委屈道:“好嘛,那我就先回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廖池像是坐拥天下的皇帝,我和楚菁菁是他的两位妃子,正因为谁要留下来陪他而“争风吃醋”。廖涟君及时打破了我不合时宜的幻想:“我去办手续缴费。”
很快房间里就再次变的只有我和廖池两人,如果不算隔壁床位那位神志不清的兄弟的话。廖池挪了挪腿,换了个坐姿,示意我坐在旁边方才医生坐过的椅子上。
“扳指碎掉了。”我刚一坐下,他便开口说道,话音里隐隐有些不安。
“没关系。”我立刻回道:“你没事就好。法宝没有了我还可以给你找新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廖池略微犹豫,最后迟疑道:“我感觉……是那个一直在我身体里的东西故意把扳指弄碎的。”
“什么?”
“当时那个拉石子车倒下来的时候扳指帮我挡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碎,只是那股让我觉得很舒服的能量变弱了一些。”廖池望着窗外,似在努力回想:“但是紧接着,有一股黑气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进来,撞在了扳指上面。”
闻言我立刻伸出手,按在了廖池额头上面,用心感受着他体内魇的气息。因为我的接触,廖池左手轻轻抓了下床单,只是一瞬又放开。他的小动作没能逃过我的眼睛,但现在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件事牵扯——就算是没有的扳指的干扰,我仍感受不到到那只魇的存在。
我拧起眉头。那只魇,在神秘男人的滋养下,已经强到可以完美隐匿气息的地步了吗?
见我皱眉,廖池显然不安起来,等我放下搭在他额上的手,他问道:“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怎么会?”惊异于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从病床床头柜里拿出个一次性纸杯,问道:“喝点水吗?”
他点点头,于是我去倒水,同时思考着要怎么回答廖池才能够让他安心,一直到接完水,我也没能想出什么合适的说辞。
厌倦了谎言,不想再像之前那样一次次欺骗他,就好像顾川他们一次次蒙骗我一样,我只能用最简单的话语去安慰廖池:“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会尽我全力去保护你的。”
他只是淡淡地笑,没再接话,像是心事重重。不一会儿医生过来给他接骨打石膏,我坐在一旁,看廖池的胳膊被包成一个大白粽子,用绷带吊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