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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坊间那些奇情故事里说的都是真的。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能将无坚不摧的勇士变得软弱,能让最明媚艳丽的美人黯然失色。
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萧然的眼神微微有些黯淡,但很快就又重新燃起了光亮。
他沉声对着薛琬说道,“龙虎拳馆到了。”
拓跋祐面色不善地望着眼前这对丰神俊朗的男子,眼神满是阴戾。
“在下平生最厌恶虚假伪善之徒,这位公子,或者说我该称您梁小姐?在下实在不知道,您这样戏耍本人是什么意思?”
他身为被鲜卑驱逐的王族,能凭一己之力在盛朝的皇城生存扎根,靠的自然不是运气。
所以,在接下那八百两银子之后,他便派人去跟上这辆马车。
期间自然跟丢过一回,但好在他的人坚持不懈,重又将线索找了回来。
送回的消息让他震惊,同时又无比震怒。
这位梁小姐摇身一变成了男人不提,居然还卷入了京兆府尹的杀人案件,进出福林公主府。实在是……
他拓跋祐想要赚钱确实不假,但这有一个前提。隐姓埋名在皇城生存的根本,是因为他的低调。
但托他镖的客人却是如此地高调,像长袖善舞的蝴蝶,到处招惹是非。
总有一天,想要他不好过的人会因此找上他。
这简直太让他头疼了!
拓跋祐从怀中取出那四百两定金,“阁下的银子,请恕我没有能耐拿。你们既然来了,人,就自己带回去吧!”
薛琬轻轻一笑,并没有将银子取回。
她毫不客气地在拓跋祐身旁坐下,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嗯,明前的龙井,果然好香。”
闭口不谈走人的事。
拓跋祐面色更寒,若不是保留着最后一丝皇族的涵养,他恐怕要亲自开口请他们走人了。
他语气低沉,“阁下,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那个叫骆真的小哥,还请你们带回去。这镖,我不接了。”
薛琬挑了挑眉,“哦?真不接?”
她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那封银子,“祐老板若真的不肯接我们的镖,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点银子怕是不够哦。”
拓跋祐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薛琬从怀中摸出一张纸片来,笑眯眯地递过去,“祐老板还记得我们签过托镖的文书吗?”
她顿了顿,“托镖局运货,需要签署文书,以作凭证,这可是盛朝官府规定的事。你这里虽然是个拳馆,但也干着镖局的勾当,自然也有这么一条规矩。”
拓跋祐点头,“我们之间确实签过文书,这不假。但这又怎么了?”
这是这行的规矩,所谓的文书,也不过就是标注一下是什么人托了什么镖,去往哪里,定金多少,镖银几何。
一个凭据罢了。
他们做这行,全凭一个信誉,客人认的也是招牌,谁还在乎那什劳子文书?
薛琬笑着说,“祐老板还是亲自看吧,最后几行字可千万要看仔细一点。”
拓跋祐在盛朝日久,对盛朝的文字已算得上精通,亲自看了一遍。前面都与素常所用的文书一般无异,但直到最后几行时,他面色骤然变了,“你!”
只见用惯了的文书模版的最底端,不知道何时多了两行字,“若是龙虎拳馆毁约不履,除了要将定金退回,还须当赔偿本趟行镖价值的双倍,即赔偿金为一千六百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