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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峰一把推开了杜杜鸟。
杜杜鸟整个人象断线的风筝一起飞了出去。忽然间,他飞在空中的身体全身出血,不断地向外冒,象水龙头一样,不一会儿,整个屋里淌了一地。
杜峰低下头,自己的两只脚已被血染透。
他看向杜杜鸟。躺在地板上杜杜鸟的眼睛睁的溜圆看着他,嘴角挂着笑,“哥,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想要过去,但脚上的血不停地浸延,他又急又怕,不前处,杜杜鸟的笑象挂在了脸上。
他抱着自己的头,蹲在了地上,嘴里不断地发出嘶吼的声音。
他象行尸走肉一样穿过潮水般的人群,那些人没有面目,都只是一个个黑灰的影子。
他也只是个黑灰的影子。
他撞撞跌跌,整个世界象是倒了个,一双脚象是踏不到实地。他的的肩膀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不是黑灰的影子。
那个人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害怕、没有同情,没有厌恶。那人的眼光越过他的肩头,看了过去。
他也跟着回头。
碧蓝的睛空下,那座Inmemorise的咖啡馆前,几片油黄的银杏叶,正从树上落了下来。
蓝梦新的手上沾满了杜峰的汗水。纵然是在梦里,杜峰依然发出梦魇般的痛苦呻|吟。但到后来,他似乎平静了下去。
蓝梦新把手从他的额上拿开。他的手被杜峰的手抓住。
黑暗中,蓝梦新似乎这样看了他很长时间。
“没睡?”杜峰问。
“做恶梦了?”蓝梦新说。
“嗯……作了个好梦。”杜峰说。
杜峰开了灯。拿出手机。正指向凌晨4点。
他拿出枕边的钥匙,解开了锁。看了眼蓝梦新,又把他另一只手上的手铐解了下来。
“这就准备行动了?”蓝梦新一笑。
“嗯。”杜峰应了声,抬腿下了床。
蓝梦新拉住杜峰的衣服:“杜峰,去自首吧。”
蓝梦新的眼睛看着他。如同一汪清水,平静而透明。没有厌恶、恐惧,也没有同情。
杜峰看着蓝梦新的眼睛,慢慢地咧开一个笑容。
“我走的时候会把你们的手铐脚铐全打开,你可以想办法出去,然后报警。如果你们行动够快的话,有可能把我抓住。”
杜峰说着,用自己的手整个包住蓝梦新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停了几秒,把他的手拉了下来。
转身走了出去。
蓝梦新跟着下床,出了卧室。杜峰在收拾东西,正把抢塞进了一个黑色的行囊。小尖脸坐在沙发上正用毛巾擦枪。在他的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他有些兴奋,也有些焦燥不安。
“峰哥,你什么时候联系大明星男友?”
“8:00。”
“那个时间,公交车人挤人,这要是赶不上怎么办?”
“赶不上就换车。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时间,地点上车,总会碰上他。你把自己的箱子和他的箱子交换后,下一站立即下车。我会在我们约定的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