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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图案……”左邵卿惊叫一声,掀开被子下床,在原地转了两圈又跳回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精美的荷包,然后急不可耐地将木牌倒了出来。
左邵卿呆愣愣地盯着那形如雄鹰的图案,下面是一团浓烈的火焰,和梦境中某个画面重合,他痴痴呆呆地自言自语:“还……还真是啊……那……那个人难道是……不可能吧?……”
他记得那个人来左家提亲还有十几天时间,正好是他参加乡试的时候,那天他从昌平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只是那个人在左家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直到他和左淑慧成亲也没出现过。
“难道前世他是在尤溪镇养伤的期间知晓了左家,所以才想出了要和左家结亲的决定?”左邵卿觉得一定是这样,否则堂堂一个镇国公怎么会想到这偏远的地方还住着一个左家?
那现在怎么办?他昨晚踢了那人几脚,还顺了他的荷包,烧了他的字条,就连给他挖箭头的时候都下手没个轻重,真要算起账来,这些完全抵得过那微小的救命之恩了。
而且左邵卿知道,即使不是自己救了他,也会有其他人,所以这个所谓的救命之恩其实算不上什么。
于是乎,之前还是暖手的荷包突然变得烫手无比,恨不得现在就给他塞回陆铮的怀里。
第16章谋财(上)
就在左邵卿迷迷糊糊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然后便听到罗小六惊讶地叫声。
“爷,您怎么起了?”罗小六看着床上直愣愣站着的三爷,脑子里一片混乱,三爷不是伤的起不了身么?
左邵卿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慢慢在床上坐好,吩咐罗小六:“去把门关上!”
等人重新回到他跟前,左邵卿把玩着木牌盯着他:“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记住了吗?”
很平淡的语气,可是罗小六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这位三爷什么时候养出了这种不怒自威的气质,着实让人吃不消。
罗小六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生怕左邵卿来一招杀人灭口,于是紧张地跪在地上,“爷,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嗯,很好。”既然败露,左邵卿索性也不装伤患了,两条腿挂在床边晃了晃,正好吩咐罗小六去替他办事。
“你先去把二叔请来,就说侄儿有笔生意要和他谈,然后去柳妈那支五两银子,出去帮我买点东西。”
“爷,您找二老爷?”罗小六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惊讶多少回了,自从三爷病好后,整个人就脱胎换骨,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该问的别问!”左邵卿把要买的东西报给他,催着他赶紧去。
“是,奴才这就去!”罗小六不敢在房间里待下去,马不停蹄地带着任务出了门。
左家当年回到尤溪镇没几年就分家了,二老爷左韫阳带着微薄的田产和几间店面在城东的刺桐巷落了户。
这二老爷是天生经商的料,凭借着惊人的天赋和运气,在短短十几年里就将财富积累到令大房眼红的程度。
不过,大房是文人,二房是商人,地位孰高孰低一目了然,何况二老爷还是个庶出的。
左韫阳是个明白人,知道离开了大房他们家就只是低贱的商籍,所以这些年好吃好喝的都紧着大房,外人知道了,也只会道一句:兄友弟恭,饮水思源!
大房虽然看不起二房的身份,但拿了人家那么多好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两房相处的一直不错,至少面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