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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年轻人旁边,他伸手拉住她的肩膀,又问一遍:“你是女的?”
年轻人没能甩开他的手,狠拍几下他的手道:“不要东西就放手!”
阮长生借着月光看她的脸,“不像啊,哪有女的长成这样的……”
黑不隆冬的,那脸都快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年轻人给他翻个白眼,“要你管!”
阮长生笑起来,“我不抽烟,让我看看你麻袋里有什么,我肯定买一样。”
年轻人防备地看他一会,“不抓我去群众专政办公室了?”
阮长生道:“唬你玩呢。”
年轻人又看他一会,觉得他可信,于是果断蹲在地上,把麻袋的口袋拉开。
看她这样,阮长生也蹲下来,从书包里摸出手电筒,打开光亮照到麻袋里。
这年轻人的麻袋果真是个杂货袋,里面几乎是什么都有,有拆了还剩半盒的烟,有彩色糖纸包起来的水果糖,有纽扣、皮筋、麻绳、火柴,还有顶针、针锥、按扣、拉链,以及各种各样的小零食,甚至还有袜子和老鼠药!
阮长生也算是开眼了,一边打着手电筒用手扒拉,一边啧着嘴。
年轻人看他扒拉这么长时间有点不耐烦,开口问:“你到底要什么?”
阮长生不答反问:“你这些东西都哪里弄来的?”
年轻人看他一眼直接拉麻袋,“你管我哪来的,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
阮长生拽住麻袋,“要要要要要。”
说完他从麻袋里摸出两颗颜色不一样的水果糖,“多少钱一颗?”
年轻人伸出一根手指,“一分钱两颗。”
于是阮长生又把刚才那一分钱掏出来,放到她手里。
年轻人装起钱收起麻袋,不跟他废话,把麻袋甩到肩上,挂在背后走人。
阮长生也不休息了,继续跟着她,走在她旁边和她说话:“认识就是缘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大队的?交个朋友呗。”
年轻人头也不回道:“我可不跟你交朋友。”
阮长生说:“其实我这人挺好的,刚才那是逗你玩呢。”
年轻人转头看他一眼,看他长得不错,便问了句:“那你是哪个大队的呀?”
阮长生如实说:“我是凤眼大队的,离这里比较远。”
毕竟他走了整整一天才到这里,而且现在已经是夜深了。
看年轻人不说话,他又问:“你呢?”
年轻人甩起头继续往前走,“我不告诉你!”
阮长生:“……”
不告诉那他就跟着她,她走他就跟着走,她停下来休息他也停下来休息。
年轻人觉得阮长生是在打她麻袋的主意,于是她撑不住休息的时候,都是在草垛上掏个洞,人钻进去把麻袋抱在怀里,而且还是藏在草垛里面。
而阮长生直接就靠在她掏的洞旁边睡。
第二天早上洞里一有动静,他立马就醒了。
他看着年轻人从洞里爬出来,脸上脏兮兮的全是灰,没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而且她也没梳辫子,头发全部藏在军帽底下,军装是男式的,看起来就是个男的!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阮长生回一下神,耷着眼皮打个长长的哈气道:“你醒啦?”
年轻人没理他,继续从洞里爬出来,把麻袋甩到肩上就走。
阮长生爬起来跟着她。
没跟两步,年轻人忽停下来问他:“你到底想干嘛啊?”
阮长生仍是那句:“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