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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太太道;“既然你愿意替人受过,来人。”
一个媳妇婆子上来,“拉出去,打三十板子,找个牙婆发卖了。”
如狼似虎的媳妇婆子把银红往外拖,银红临被拖出去门时,双手扒着门框,回头看向柴氏,高喊:“太太保重,奴婢不能侍候主子了,求太太照顾奴婢的家人。”
一个婆子掰开她的手指,几个人把她拖了出去,柴氏别过脸,绣帕遮面,抹了一把泪。
银红的喊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清了,傅老太太问傅瑞,“你还要休妻吗?”
傅瑞看这一出戏,对柴氏已经仁至义尽,柴氏眼看着自己贴身丫鬟顶罪,抵死不承认,如此心狠,傅瑞坚决地道:“儿子要休妻。”
柴氏唬得脸色煞白,跪地哀求,“老太太,不能休了媳妇,儿媳还有诚儿。”柴氏的儿子取名傅明诚。
提到傅明诚,傅瑞眼中一丝难过,又一个没有亲娘的孩子,瞬间恢复之前的坚决,对柴氏道:“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你收拾东西,明儿我派人送你回娘家,孩子是傅家的骨血,你不能带走。”
柴氏瘫倒在地,哀求地叫了一声,“夫君,你的心好狠,你让我母子分离。”
傅瑞不看她,以免心又软了,冷冷地道;“傅家不能留你,我已经给你机会,你不思悔改,变本加厉,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我写封休书给你,日后你自由改嫁。”
柴氏被人跌跌撞撞送回房,诚哥的奶娘,长几岁年纪,心眼多,悄悄对柴氏道:“太太不想被休回娘家,奴婢有个主意。”
柴氏脾气倔,脑子不是特别灵光,听她说有注意,像抓住救命稻草,忙抓住奶娘的手,“你说,什么主意?你帮我度过难关,我赏你银子,你回家买地置房屋。”
奶娘就如此这般,两人嘀嘀咕咕一阵。
傅瑞回到四房小偏院,看梅氏已经醒了,锦缎被子上放着一个梅花小炕几,面前放着一碗粥,还有两个清淡小菜,傅瑞进门坐在她旁边,看看桌上,“太清淡了,没有一点营养怎么行?”
梅氏温柔声道:“很好了,这几日天气反常的热,我不爱吃油大的。”
傅瑞知道她怀孕不肯多事,叫大厨房做这个弄那个,也是怕柴氏心里不平衡找茬。
傅瑞轻声道;“她过两日就回娘家去了,永远不回来了。”
梅氏手里的银勺,啪嗒掉在粥碗里,瞪大眼睛,“老爷说什么?休了姐姐,这怎么行?姐姐没犯什么大错,就是犯了什么大错,当看在诚哥年岁小,不能没有亲娘。”
傅瑞端详着她,梅氏虽非绝色,善解人意,心地纯良,把粥碗的勺子拿出来,一口口喂她喝粥,梅氏不好意思,“老爷,我自己来。”
梅氏伸过手,傅瑞把勺子递给她,道:“你难道一点不记恨她,她磋磨你,还恶毒地想害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梅氏摇头,“我不恨她,我有点理解她,她娇生惯养,离开父母远嫁,丈夫冷落,婆家人不亲近,她在府里是孤独的。”
傅瑞看着她拿勺子搅动碗里的粥,道;“你还不是一样,孤苦无依,没有一个亲人。”
“我不一样,我有瑞郎疼我,爱我,我什么也不缺。”
傅瑞道:“你也别劝我了,我看好了,四房有她在,不得安宁,以后诚哥抱你屋里,你代为教养。”
梅氏道;“老爷信任我,我很高兴,可是小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傅瑞抬手,制止她再说下去。
这一回,他真下了决心。
傅书言这几日看书到很晚,皇宫南书房的女师傅,要月初小考,公主郡主们都可以偷懒,金枝玉叶,读不读书,一样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她却不能,她重活了一世,一定要努力,不管结果如何,她尽力而已,不留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