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再拿一个糖包子回去……”
“不用了,师母!我们有吃的!”
说着,人就已经走远了。
银花这才敢把一口气叹出来。
今天是屋子竣工的日子,银花蒸了糖角子,还把用盐腌了几天的肉都拿出来,一人分了半斤。
大家走的时候比拿了工钱还开心。
麦子已经快一岁了,在屋里呆不住,总想叫人抱着出来走,或是扶着他自己走,不一会儿就在屋子里“啊啊”叫了起来。
何传礼与文年安哄不住,直喊银花。
何家俊本来在旁边屋子里看书,快步走过去把麦子抱了出来。
“我们麦子又想出去玩了啊!”
“啊!”麦子叫了一声。
“我们去叫你奶奶好不好?”
“啊!”
何家骏一路逗着小家伙出了门。
银花做了好东西,总是要给何老头他们送一点儿过去的。
学堂很快就开了起来。
对于何家骏这样的童生而言,每年院试有三次,分别是三、六、九月,何家俊打算九月去试一试,因想提前去抄书,学堂八月到十一月都不开。
如此,今年束脩就是八十个铜板儿。
何家俊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遇事只会冲动埋怨的毛头小子了,既然打算办学堂,早早的就从府城带了不少笔墨纸砚回来。
这里由于交通原因,越是闭塞的地方好些东西越是贵,比如纸张之类的。
孩子们为了节约纸和墨,都是用毛笔先沾了水在桌面上学写字,学会了与何家俊看过才能得一张纸练习。
“银花妹子!”
银花抱着麦子把篱笆门打开,“金秀姐,进来坐!”
金秀姐就是虎子娘,两家关系好,以前虎子都是来跟着何家骏学认字的,今年正经办了学反倒没来,倒不是他家舍得那点儿银钱。
虎子娘今冬又生了一胎,冬日里太冷,什么都不方便,她产后大出+血也只能硬挨,命都去了大半条才活下来,家里又没什么好的滋补东西,奶+水根本不够,开春后甚至彻底没了奶+水。那孩子才一个多月,光喝点儿米糊,费钱不会说人还长得瘦弱。虎子娘每天就拖着虚弱的身体,抱着虎子在几个村子到处找有奶+水的媳妇子。
银花见她身体不好还抱着个孩子,怕她在路上出事,干脆给麦子断了奶,专门喂那孩子,也叫她能少跑几趟。
银花解开衣扣,背过身给“哇哇”大哭的小家伙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