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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爹是不是要回来了?”何传礼含※着筷子说道。
“不要!”银花把筷子从麦子手里夺回来提醒道。
何传礼赶紧把筷子拿出来。
家里大事小事,没必要避着孩子的,银花都尽量说明,只叮嘱好孩子们不要出去乱说。
麦子不满的拍着桌子叫了起来。
“娘去把你们爹接回来,年安和传礼在家要听阿婆的话,看着弟弟,娘大概半个多月就回来。”
银花把麦子放在一旁的圈椅上,让他自己发脾气。
何传礼早就见怪不怪了,配合的不去招惹这时候的麦子,“娘要早点儿回来!”
麦子得何家骏宠爱多些,脾气又倔又臭,若非他真受了委屈,银花大都采用冷处理。
“先生借住在我家铺子里,婶婶去了找人打听打听文家成衣铺子就知道了。”
这个银花是知道的,文年安寄住在这里,这次就跟何家骏一起去县城见了他爹和后娘一面,不等何家俊考完,他们就请了个武夫护送着文年安先回来了。
院试一般半个月后张榜,按道理十月中何家骏该有信回来的,只除了九月份有一封报平安抵达的信,到现在就一直没消息,大家心里都悬着。
“师母,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哩?”春衫坐在门槛上喝了一碗水问道。
春衫运回来的一大车零零碎碎的东西已经只剩下半箩筐,都是挑剩的已经很难卖出去了。
“五日后,你也要去么?”
银花跟春衫谈过了,做个走乡串户的货郎虽然并不是春衫的初衷,但好歹能养活兄弟四个。
现在,春衫请了他小叔叔帮忙做主,请了几个人准备入冬前修一间土坯房出来,又送了坛子来念书,再不是那吃了上顿担心下顿的日子了。
“是的,师母,您要雇马车走大路还不如直接走过去,我知道有近路,晚上还可以在别的村子里借宿,只消一两个铜板儿就成,还能借用灶台。”春衫建议道。
雇马车是按天算钱的,走一日给一日的钱,路上吃饭睡觉都是问题。
“那可好。”银花笑着应了。
春衫用巾子抹了抹嘴,跟文年安他们都打了个招呼,小跑着家去了。他每天晚上都来,银花就不好留他吃饭了,老说些客气话也没意思。
银花这才进屋把麦子抱起来。
小家伙还嘟着嘴,但已经不哭了。
方才他闹起来,银花把他一个人放在圈椅上晾着,他先乱拍乱喊发脾气,没人理又哭叫了好一会儿,弄得满头满脸的汗。
银花给他把大花脸擦干净,“还哭不哭?”
麦子就要瘪嘴,眼眶里开始蓄积眼泪。
银花作势要把他再放回去。
麦子立即“哇哇”乱叫着。
“不许瞎喊,有事情好好说!”
麦子说话早,现在基本上已经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银花来的时候,大宝已经有三岁了,又生的乖巧内向,很少有大哭大闹的时候,一向是说教,到了麦子这里就不成了,他霸道惯了,叫何家骏宠的不行,脾气大得很。
银花在他哭闹的时候一向不许去哄,叫他知道和记住并不是哭和发脾气就可以得到满足或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