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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早晚凉意颇重,中午温度却还挺高,肉不腌好的话,放不了几天就得变味。
“娘,我也先回去一趟。”
何老娘为着骨头的事,心里还有气,爱理不理的。
“早些过来吃饭啊!”何大嫂只得应了一句。
银花也不在意,跟大宝交代了一声,背着一大篓子骨头回去。
把筋头、掺肥的挑出来,洗干净后抹上盐装在干净的盆里,放在屋里阴凉的地方,这几日就准备吃掉,好的纯瘦牛肉也抹上盐先挂在屋里,等晚上回来熏干,留着慢慢吃,至于骨头……
牛头煮熟后,大块的肉被剔下来,用青椒蒜子加野葱炒了堆起来的一大盘;剩下的骨头用大火猛煮,直到一大锅水只剩下一半的时候,把切成块的冬瓜、老黄瓜放进去,再炖一会儿后,把处理好的血肠放进去……银花进门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几个孩子,不论大小都巴巴的围在灶台边,三个小些的口水挂了老长。
何家带了大宝这一代,也算是人丁兴旺了,何老大得了三个小子,最大的今年十岁,最小的跟大宝只大了月份;何老二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今年五岁,加大宝,何家有六个金孙。
何大嫂、何二嫂两妯娌赶了又赶,几个孩子就是赖在厨房不出去。
何老娘在灶台下面烧火,起身飞快的扫了外面一眼:里正和大老爷们儿都在院子里聊的火热,便抽了一双筷子,挑了几个炒散的小肉块,一个孩子嘴里塞了一点儿,“吃完了就出去玩,别在厨房里碍事!”
语气虽然不好,银花却略微改善了对这个古怪老太太的看法,至少对几个孙子都是疼爱的,偏心也没表现在大面上。
大宝满足的含_着肉,半天不舍得嚼,一回头看到银花站在门口,高兴的跑了过来。
银花掏出帕子仔细的帮大宝把下巴上的口水和油印子擦干净,又招呼几个孩子都过来擦嘴。
侄子们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这个三婶几次,都有些躲躲闪闪的。
“来,把嘴擦干净后出去玩儿,屋里热……”
大山大一点儿,已经懂事了,上前一步把帕子接了“三、三婶,我自己擦!”
打发走了几个孩子,厨房才算能转开了。
银花也进去帮忙,把许久没用的土炉子清理出来,让何老娘从灶下往里面添柴火。
等蒸馍馍的锅开始冒大气的时候,王家两兄弟带着一大家子来了。
王大嫂、王二嫂也进来帮忙打下手,不一会儿就准备就绪。
“老头子,请大哥们上座!”
何老娘站在厨房门口喊道。
何老头把客人都请到堂屋,围着土炉子坐了。
何大嫂把摘好、洗净的雍菜并各色野菜一起端了一筐子过去,用来烫着吃。
安置好爷们儿,女人和小孩儿在厨房里挤了满满一桌。
农人劳作一年,不过混个温饱,三五不时能开开荤的,那是家底厚又舍得的人家才有的。
一时,小桌上下箸如飞,大人们不仅要往自己嘴里送,还得帮自家娃娃夹菜。
肚子填的浑_圆,孩子们都比往常更有活力些,屋里屋外的乱窜,小些的还喜欢去爷们儿边上转悠,再讨一块血肠或肉片。
因喝了点儿酒,男人们话就格外多,一顿饭一直吃到日头西斜才纷纷起身告辞。
送走了里正和几位耆老,何大嫂把早就装好的剩菜拿出来分给几个师傅和王家两兄弟。
这也是旧例,是以,几个师傅一早过来都是带了大海碗过来的。
看着碗里大块的血肠,众人都得时候都是欢欢喜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