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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了啥苦没有?”
何传礼人小,心思却敏锐,虽然以前银花总粉饰太平,却晓得家里有事,格外乖巧,今儿他爹回来,又吃了好吃的,刚跟几个堂兄弟又叫又挑,兴奋到现在,一上炕就打起了小呼呼。
何家骏小心的把人抱到里面。
“没,都是读书人,还有有功名在身的,县太爷没敢为难我们,就是叫你担心了。”
何家骏把手偷偷伸到银花肚兜上。
银花悉心给他养了大半年,身体早就康复,十九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平日里就是不正经“办事”,也总想揩揩油。
“你还真没吃苦头呢!”银花嗔怪了一声,身子却扭着迎了过去。
女人也如虎,生理需求不分性别!
两人第二天神清气爽的起床,银花把弄脏的褥子和床单都拆下来端到河边洗刷。
天气越来越暖和,藕田里的莲叶一片片抽_出来,总算看着有了些样子。
银花在小集上换了不少整蒜,又去县城称了几斤糖,选了饱满匀称的蒜子精心腌了一大缸糖醋蒜,把县城的大店小店都跑遍了,隔几日还在集市上卖一遭,等缸里见了底后,至少家里敢开荤腥了。
现在大田村大媳妇儿小媳妇儿都知道银花最是会弄吃的,做的腌菜都比别人受欢迎些。
糖醋蒜瓣吃完,夏季最热的时候到了。
大中午都下不了地,银花又建议何家骏把课改了改,要愿意读书的每日都来,只想识个字和学算术的隔一日来一次,专门学些实用的,来上学的人暴增到了二十多个孩子。
因为天气实在炎热,那偏房里也坐不下,何家骏干脆把人集中到村头几颗大树荫下教。
刘木匠帮忙订了一大块平整的木板架起来,银花特意弄了一块石灰回来,跟泥土用水搅拌均匀,搓成一根根比指头略粗略长的棒状,在太阳下晒干,就能当粉笔使了。
村里只要脑子不是太笨,简单的算账还是会的,但每每东西稍多一点儿或者复杂些,就只有老板们说了算,不知吃了多少亏,稍微明理一点儿的,都舍得费几个鸡蛋或一小块肉送娃子跟何家骏学一阵子。
学有所用,又真正获得了村里人的尊重,何家骏心里的阴暗彻底离了去,人越发的稳重起来,才真正有了几分读书人的气度。
银花每早晚趁着凉快才能往山上去一趟,找些野菜或有用的东西,院子边上已经种了好几颗各色的野果子树,连篱笆根上都种上了好养的野菜。
“花儿,你怎么了?”
何家骏让小子们散了学,几个大些的争着抢着帮忙把木架子搬了回来,小些的当即就散到了树下树上玩闹。
何家骏刚进门就看见银花面色苍白的坐在地上。
“啊、呃……”
银花挣扎了一下,居然没站起来。
何家骏慌忙走过去把人扶起来,“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叫你热就别干活的嘛!”
“没事儿,就是身上有些不得劲,可能是有些热着了,我坐会儿就好了!”
两个搬着木架的小子看银花不舒服,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银花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只还是觉得有东西堵着嗓子眼,左右都不舒服。
现在荷叶正是长得茂盛的时候,由于是第一年,银花只摘了几朵胀的饱满马上就要开的荷花送给几家时常做生意的店家插在店里,余的都打算养成莲子,明年留着做种。
“哇——”
晚上,灶台里的火的热浪一扑过来,银花翻滚了半日的胃终于挨不住了,头一偏,一口吐在了柴火上。
“花儿!”
何家骏叫了一声,把银花扶到院子里坐下,“你别动,我去请赵大叔过来。”
“乖宝,乖宝!”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