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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有了计较,看来这个人平常一副老实面孔,轻易无法揭穿他。
“姑娘,可是了,奴婢听说姑爷迷上的那个青楼女子,长相出挑,琴棋书画样样不差,姑娘万不可答应公子把她弄到家里来。”
这丫头一早就存了勾搭赵伯章的心思,当年撺掇她死活不答应纳□□为妾,赵伯章一怒之下,强纳进门,从此,月娥和□□结怨,□□得宠,在赵伯章面前没少下话,胭脂背着姑娘,跟赵伯章有一腿,两头挑拨,又两头买好,被赵伯章带去任上,十年中赵伯章回来过一次,那还是仕途顺遂,进京时路过,回乡看望母亲,对她甚是冷淡,那时,也早把□□和胭脂丢开手,在任上又新娶了房良妾,生下一双儿女。
赵伯章虽对她无情,却也没休她,虽后来他官至三品,才学甚得皇帝青眼,都让她空担着正妻名分,为自己赚了个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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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隙
?云珠张罗摆饭,忙里忙外,胭脂也不动手,跟在主子身边献勤,以前月娥是糊涂油蒙了心,眼巴前的事都看不清楚,云珠口舌笨拙,性子直,不讨她喜欢,她出阁时,胡乱把云珠配了个小厮,云珠却连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
月娥扫了一眼摆上桌的菜肴,四菜一汤,一碟子点心,心一热,母亲手头拮据,都不肯委屈了她。
还未动筷子,月娥指着一碟子奶酥杏仁点心,对正忙着的云珠道:“这个我不爱吃,赏了你吧!这几日我病中你受累了”
云珠眼睛闪了闪,喜滋滋地蹲身,“谢姑娘赏”大概主子只赏了她,有点过意不去,偷着瞄了胭脂一眼,月娥也不看胭脂,“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前世她赏罚不明,寒了云珠的心,离开时,云珠对她这主子也没过多留恋。
云珠便站在桌旁拈起糕吃了两块,月娥吃了一小碗碧梗米饭,主子碗里一空,云珠忙抹干净手,勤快拿过一只甜白釉兰花小碗,胭脂一把夺过,“还是吃你的点心,我来服侍姑娘”不着痕迹地把云珠挤过一旁,拿汤勺盛了碗汤,谄媚地笑,“这老母鸡汤是太太吩咐厨房做的,极清淡滋补,放了野参,炖了几个时辰,费了不少功夫,姑娘多喝点”
月娥看她这番作态,不易察觉微皱下眉头,胭脂嘴巴像抹了蜜,却是嘴甜心苦,不像云珠实诚。
她用银勺一口口慢慢喝汤,老母鸡汤清亮不油腻,她破例喝了一小碗,命撤了桌子,云珠和胭脂下去用饭。
黄昏,月娥让云珠把摇椅搬到廊下,舒服地仰靠着,天际一片红彤彤的云,夕阳落日余晖,把远近景物笼罩,房顶屋檐像涂了层金色“姑娘,明个准是个好天”
“总呆着怪闷得,姑娘养两日身子,上街去逛逛,看有没有新鲜式样的衣裳,让自家的铺子照着样子做,费不了多少钱。”镇日关在宅院里,胭脂心痒,怂恿姑娘出门。
月娥其实心里也盘算过两日身体复原,去街面上看看,自家店铺经营惨淡,她想亲身考察一下,心里有数。
“奴婢也正要说,暑热的时候顾先生就辞馆了,姑娘一病,教女红的杨先生也家去了,难得清闲,姑娘该出去散散心。”云珠也跟着附和,难得俩丫鬟想法一致。
“姑娘长得快,去年的衣裳都小了,今年一直没做新衣裳,就是府里发下秋装,每人两套,姑娘也没做,府里各人都有分例,姑娘就是自己做两件也不为过。”前阵子府里做秋装,针线上人忙,月娥就吩咐自己屋里人新衣裳先放一放,等闲了在做,这一病,忙活得倒忘了,这丫头不肯吃亏的性子,别人有的,若得不着,镇日嘴里念叨几个来回。
“姑娘是该做两件鲜亮衣裳,别一味省着,省着也是给不相干的人。”云珠话里有话,月娥听出来,她是看不惯赵家母子像吃大户,嘴巴一抹,就翻脸无情。
这时,月娥看院子外一道明蓝裙裾一闪,知道是她姐姐秦月芸来了,站起身形,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