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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闪了”宋姨娘一动,疼得直咧嘴。
“快拿药箱子来”月芸心疼地看着她姨娘。
宋姨娘掀起衣裳,月芸替她贴上治跌打损伤的膏药,埋怨,“姨娘走路不小心着点,年纪不轻了,腰有毛病不容易好,落下病根,不是闹着玩的”
宋姨娘看女儿,心里不好受,用衣襟擦了擦眼睛,“我是有事要告诉你”
说吧,看看琉璃,月芸就明白,“你下去吧”
待丫鬟出屋子,宋姨娘便把太太上房听来的话说了。
月芸冷笑,“父亲好盘算,想让妹妹嫁到方家,难怪妹妹死活退了赵家的亲事,上次去季家我就看出点苗头。”
“老爷太偏心,就算二姑娘嫡出,凡事都先紧着她,也没有姐姐还没婆家,妹妹就先说亲的。”宋姨娘口气不满,背地里埋怨秦老爷,老爷回来后,连正眼都不看她,只顾着季氏,连陶氏都且靠后,自己就更上不得前。
二月底,方子谦头一日来秦府,先去拜见秦老爷和夫人。
秦府靠前院小花厅里,中间隔着一重珠帘,月娥在里,方子谦在外,身旁云珠侍候茶水。
月娥试吹一曲,方子谦隔着珠帘,隐约执笛女子似画中之人,曲调清丽优美,方子谦不禁心驰神往。
一上午,方子谦耐心指点,月娥聪慧,悟性极高,方子谦戏谑道:“过两日,我这师傅就要江良才尽。”
间歇,云珠殷勤端上茶,“这是我家姑娘上秋采的菊花,去年夏攒的一罐子清晨花蕊上收的露水,埋在地下,姑娘一回未舍得用,刚开封,公子尝尝鲜”
方子谦拈起茶盅盖子,水面漂浮几朵杭菊,花瓣玉白,汤色澄清,浅黄鲜亮,扑鼻一股清香,啜一口,笑着赞道:“好茶,难得表妹有此雅兴”
方子谦又呷了口,润喉,闲话道:“菊花除入药、茶饮,与猪肉炒食,补而不腻,清心爽口,可用于头晕目眩、风热上扰之症的食疗,将鲜菊花加水煎熬,滤取药汁,兑入蜂蜜,制成膏剂,具有疏风、清热、明目之效用,菊花香气嗅之对感冒、头痛甚有疗效,将菊花瓣阴干,收入枕中,睡眠有助益……。”
“听表兄一席话,原来还有这些不知道的好处,人们只当赏玩之物,却不成想如此大用场”月娥含笑道。
月娥暗忖,方子谦出身名门贵胄,身上没有一点公子哥恶习,谦和博学,性情温厚,是好夫君人选,想到这,双颊泛起红晕,怎可存这私念,方子谦愿意,家中父母定然不允,还是把他当做兄长,免得彼此尴尬。
这样想,月娥和方子谦相处自然多了。
这阵子,月芸抓心挠肝,每日方子谦一来,她就悄悄躲在小花厅帷幔后偷听,嫉妒他跟妹妹谈笑风生,俩人隔着一道帘子,仿佛心意相通。
方家是名门世家,方子谦是方家嫡长子,承继祖业,出入皇宫大内,为皇帝钦点御医,未来前程不可限量,父亲有着商人的眼光,在方子谦身上下注,若能跟方家攀上亲家,有方府提携关照,秦家得益匪浅。
月芸心下怨怼,自己是长姐,终身大事,父亲和嫡母毫不关心,一门心思张罗妹妹的婚事,父亲更是把宝压在妹妹身上,看来自己将来的命运好不到哪里,年岁渐长,随便找个人嫁了,她焉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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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