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娥点头称道,日子清贫,夫妻相守,一心一计过日子,好过嫁豪门贵胄公子哥,同别的女人争男人,姐姐心高,必不肯低就。
季氏想了一会,“妈妈容我在掂量掂量,同我家老爷商量,毕竟终生大事,草率不得。”
宋姨娘听到此处,再也站不住,忙忙地赶奔女儿房中。
月娥刚想走,钱媒婆起身告辞走了。
季氏朝窗外喊了声,“出来吧,别躲着了,人都走了”
窗户上人影子,她一猜就是女儿月娥,鬼机灵地瞧。
月娥怏怏进屋,讨好地笑着福身,“母亲”
“都听见了”季氏嗔道,声儿有几分宠溺。
月娥嘻嘻笑,“母亲何不趁现在把姐姐的婚事办了,就静心了,过阵子就该准备生产的事,孩子下生,有得忙,那还有空闲为姐姐的婚事操心,依女儿看,钱大娘说的程家就不错,若依姨娘母女两个,恨不得做王妃,那才称心,若真有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母亲就不担心姐姐嫁过去,宅门里是非多,万一错了主意,惹出事端,到那时外人不说姐姐甘愿,倒以为是母亲不尽心。”
“你说得何尝不是,这头亲事待我跟你父亲说知”
季氏话锋一转,“你姐姐的事好办,可娘担心是你的事,娘宁可要你夫家贫,若相公肯上进,总有出头之日,也不想你进王府,侯门深似海”
月娥低垂头,“侧妃是要上玉蝶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一准是这些外官为巴结王爷,挑选民间女子献给王爷做进身之资”
季氏有点着急,抓住月娥的手,“你父亲你是知道的,娘怕万一……”
末了轻声说了句,“方大公子回京算来已三月有余,怎么就没一点消息”
深秋,梧桐叶落纷纷,月娥辗转无数不眠夜,揣测是什么原因把方子谦绊住,方子谦为人端直,不像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若得相见,问个明白,也就死了这颗心,好过如此煎熬,她心尖上划过一丝丝刺痛。
月芸正趴着窗子朝外看,焦急等她姨娘的信,见宋姨娘进院子,爬下地,迎着出去,忙忙问,“怎么样,那一家”她心存侥幸有那个高门大户好亲事等着她。
宋姨娘眉头皱着,扯着她进里间屋,月芸心一点点沉下去,看她姨娘的脸色,就知道不是头好亲事。
宋姨娘指使丫头门口看着,掩门,这才小声骂道:“钱媒婆这老货,狗眼看人低,把姑娘说给这般不像样的人家,程家做米行生意,后生顶天出息了,也就是少掌柜的,这样的小门小户,哪里配娶姑娘,这不是往死里作践姑娘,姑娘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难不成让这等粗人白白糟蹋了”宋姨娘说完,犹自气哼哼的。
月芸听了,心凉了半截,半晌,醒过神来,急忙拉着她姨娘问;“太太怎么说,不会真答应这门亲事吧?”
宋姨娘懊恼,“太太说在合计合计,没说准。”
月芸着急拉住宋姨娘,“我一个姑娘家,不便出头,姨娘去帮我说说,就说我不愿意”
宋姨娘想了想,“姑娘的事,姨娘当然不能眼看着不管,我是担心太太,若太太肯少不得我苦求。”
“姨娘快去”月芸往外推宋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