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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正在打电话,中途停下来也是招呼,“是呀,一起吧!反正现在没电视,也不能上网。”
“谢谢。不用客气了。”陈苒还是礼貌地微笑着,往房间的方向走。
门口没上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陈苒刚进门就听到短发女人小声说,“明星就是不一样咧。”
“人家跟你又不熟。”她的丈夫说。
“但不是和江老师认识嘛!”做妻子的拌着嘴,“江老师怎么不说句话?屋子里多冷啊!一起出来烤火不好吗?”
“随他吧。”江煜说。
房间里确实没有外头冷,但南方的冬天一遇上雨雪,湿冷却是能从墙砖和窗沿里渗进来的,带着潮气。
陈苒在床上坐了坐,低头摩挲一阵光滑的檀木床沿,听到有人敲门,一愣神,忙问,“谁?”
“老师,我生了火,搬进来给你吧。”是符钦若的声音。
他抓紧了床沿,起身绕过屏风走出来,果然看到符钦若双手端了一个闪着红光的火盆,连忙说,“怎么一直端着?放地上,手要烫伤了。”
“没事儿,我刚把炭火放进来,这盆不怎么导热。”符钦若依言放到了桌子旁边,双手搓了搓,又出去拿了几根蜡烛进来,“太黑了,点蜡烛吧。外头也点了几根。”
陈苒已经有些犯困了,接过蜡烛,蹲下来借着炭火点燃了两根拿到卫生间里去。
回想起来,自己上一次用蜡烛恐怕是小学的时候,那时家住在弄堂里,也是停电,才用备用的蜡烛照明。
陈苒把烛泪滴到洗手池上方的架子上,将蜡烛压上去,许是因为质地的缘故,第一次蜡烛没有站稳,摔了下来。陈苒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蜡烛,幸好没有断,他暂时把另一根固定到架子上。这一回他等待的时间长一些,可烛泪也因此滴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眉心一蹙,将那一小片凝结起来的烛泪剥掉,弯腰把地上那根捡起来,点上以后固定在旁边。
镜子里面的自己被烛光照得轮廓分明,但背后的黑暗也更加突兀了。陈苒走出卫生间,见到符钦若已经把剩下的蜡烛都点好,放置在房间的几个角落里,还有两根分别点在那对之前用于装饰的烛台上。
烛台的造型精致,典雅而含蓄,配上白色的蜡烛,显得更冷清了一些。
“唉,现在的孩子,都不晓得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咧!我跟你说,有一次啊,我帮我家宝宝收拾她那个邋里邋遢的桌面,有两本小说,就翻来看了一下。你猜猜她看的是什么?”短发女人隐隐激动的声音从前厅那边传进了没有关门的房间里。
“还能有什么?什么四爷啊八爷的,你当现在小朋友还跟我们那时候一样,看琼瑶阿姨吗?”卢子山见怪不怪地说道。
对方啐了一口,恨道,“要是看个穿越的还好啦,我倒是没那么闹心咧!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谈恋爱!哎呀,现在的小朋友,真是不得了啦!一个女孩子家家,看两个男人谈恋爱看得津津有味的,这是要怎么说好哎!”
卢子山听了也很吃惊,“你家宝宝也看这个?我有一回,也是在学校没收到学生看这个小说。向我们学校年轻的老师问一问,说是耽美什么的,专门讲同性恋的!”
“真是要恶心死人的咧!她爸爸为这个事骂她,她还有道理!”那女人越说越头疼,“成天担心她在学校谈恋爱,其实想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