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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在后来的几年之内证明了筱兮兮这个女人虽然胸不小但是也有脑,除了有一张妖孽脸蛋之外还有略胜名侦探柯南的推理能力。
筱兮兮不是个能憋住的人,她也绝不是那种相信童话的人,作为一个仅仅是长得比较好看的灰姑娘她不相信世界上所有的王子都是肤浅的。
“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筱兮兮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为什么总有人喜欢苦成这样的咖啡。
姜眠手指转动着手里的杯子,不动声色地打量对面的女孩,她扎了一个干净利索的高马尾,露出清爽的额头,眉目很精致,尤其是眉间那颗朱砂痣显得女孩清纯的脸有些妖艳,尤其是那双眼睛,睫毛卷翘而浓密覆在深黑色的眼睛上。穿着一件米色的宽松毛衣,和一条紧身牛仔裤清清爽爽,和那张照片一模一样,时间似乎没有给她带来什么改变。
“筱眯眯,”姜眠刚一开口,整个咖啡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筱兮兮这个发光体身上,目光不约而同地扫过筱兮兮脸蛋停留在筱兮兮的某部位上。
筱兮兮气急败坏地瞪了美男一眼,又暗暗诅咒了在场所有盯着她看的男士某个亲戚永远疲软以及所有盯着她看的女士某个亲戚永远不出现后,才放下咖啡杯挤出一个漂亮的微笑,“我叫筱兮兮,你可以叫我筱筱。”
筱眯眯这个名字,是兮兮的禁忌也是筱兮兮最恨自己妈妈的地方,曾经年幼的筱眯眯就写过这样一篇充满辛酸泪的作文《我的名字》——“我叫眯眯,笑眯眯的眯眯,可是我姓筱,我想,我妈妈一定很恨我。”
看得A罩杯的语文老师都想抱着筱眯眯哭一场,名字啊,代表着父母对孩子最大的希冀而筱染女士显然没有这个觉悟或是故意为之,居然给自己女儿取名叫筱眯眯。
而从那时开始,筱兮兮小朋友就第一次侧漏了自己略胜名侦探柯南的推断能力,不久之后筱眯眯小朋友就八卦到自己美人妈妈十七岁时未婚先孕的悲惨过去,筱眯眯突然觉得筱染很可怜可怜到自己甘愿叫这样一个名字满足美人妈妈的恶趣味了。
可是筱染女士在筱眯眯同学十七岁时还只有两个小笼包的时候终于良心发现,放下了仇恨给筱眯眯改了名字,虽然为时已晚不过筱兮兮还是象征性地感动了一下,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改名的后果是强大的,强大到筱兮兮同学从32A变成了32C。
姜眠挑挑眉,“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筱兮兮眨眨眼,“没关系,我一向自来熟。”
美男点点头,“好吧,眯眯,”目光扫过筱兮兮,“你妈妈很有预见性,”
一句话气得筱兮兮差点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我说,我叫筱兮兮。”
“可怜兮兮,”美男拿出一封淡紫色的信封,放在桌子上用食指和中指推过去,靠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地把玩着打火机,明灭的火苗跳动着,犹豫了一下姜眠还是把拿出一半的万宝路放回口袋里。
兮兮有些惊讶地拿过那个信封嘴角上翘,看来美男也很肤浅啊,等到看完信筱兮兮就笑不出来了。
常言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俗话还说,自作孽不可活,用筱兮兮自己的话说,叫你丫作孽。
筱兮兮唯一的恶趣味就是在游戏里调戏美男,调戏完美男就调戏美女,而现在筱兮兮手里的情书就出自一位美女——本服第一美女鸭先知。
虽然,自己在游戏里是个男生名字,虽然自己调戏过她很多次,可是鸭先知同学也太纯洁了居然查到她的IP而且在得知原来她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时,依然欣喜若狂地发来贺电,不,情书。
告诉自己性别不同的人怎么能在一起,她们才是天作之合,筱兮兮皱着眉头只想冲过去晃醒这位美女,妹纸,认真你就输了。
美男修长的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子,“怎么样,她是我妹妹江暖。”筱兮兮眼睛瞪圆了,江暖?就是那个和自己争校花之名的大美女,天哪,现在果然流行相爱相杀,“那个,我三观很正。”
“嗯,”美男点点头又摊摊手,“可是她三观不正啊,你知道,我是个妹控。”
筱兮兮咬牙,我不知道,脸上还是甜美的笑容,手却提起包准备遁走,“这个,我先走了,你劝劝你妹妹,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美男是路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执念立地成佛,三观不同的人怎么可以在一起。”
“我叫姜眠。”姜眠看着筱兮兮拿着包准备逃走,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筱兮兮头也不回,管你叫什么她筱兮兮才不会为了一棵美女放弃整片美男美女,不对,“你说你叫姜眠?A大的姜眠?”
A大国经系的姜眠与心理系的凌霄齐名是A大的传说,全A大仅此两位年龄不超26岁而且是外聘的硕导,打破了A大多年的传统,而传言这两位硕导帅得不像话而且亲密无间,果然,筱兮兮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姜眠赞赏地点点头,凌霄自己是见过了,姜眠果然完全不输凌霄。
问题是姜眠是她大二以来的梦想,她筱兮兮因为悲惨的挂科所以走上了考研的漫漫不归路,而姜眠就是筱兮兮的目标,在玩繁华梦时兮兮对鸭先知提过一次,鸭先知同学很爽快地就把姜眠的邮箱电话都给了她,而筱兮兮捷足先登先下手为强地把自己美好愿望和考研申请提前发送给了姜眠。
结果,筱兮兮华丽丽地欲哭无泪了,如果只是将来筱兮兮大可以换个目标,问题是A大的传统是本科生就安排导师,而筱兮兮那从没见过的大牌导师他就叫姜眠。
“还有,为了让我妹妹多看你一眼,我决定带你们大二的国际商法了,明天见。”姜眠优雅地站起身,拿餐巾纸细细地擦好手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将纸团扔进垃圾箱,留筱兮兮一个人站在咖啡厅里凌乱。
透过大落地窗看到那辆招摇的世爵SUV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筱兮兮有些无力地坐回沙发里,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
世爵,埋葬在心底的某些记忆渐渐地苏醒,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按压太阳穴,有些烦躁地抓起马尾扎了一个丸子头,筱兮兮决定本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精神把剩下的咖啡喝完。
偏偏手机铃声打断了兮兮破碎的记忆,接起电话就听到言晏晏慌乱的声音,“兮兮,我在医院,刚刚做完手术。”
病床上的晏晏有些病态的苍白,目光盯着窗外眼泪却已经打湿了枕头,兮兮放轻步子走过去手指抹掉晏晏眼角的一滴眼泪,言晏晏一下子扑到兮兮怀里手指揪着兮兮的衣服,放声大哭,哭声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委屈。
兮兮伸手拍拍晏晏的背,她在自己的怀里微微地颤抖,“兮兮,我今天毁了我和他的孩子。”
“晏晏,你”兮兮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指责,她一个人来打掉那个孩子,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排队,一个人坐在夕阳里自责,在她最需要一个怀抱的时候没有人给她一个怀抱安慰她,“凌霄的?”兮兮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冷漠,手却搂紧颤抖着的晏晏,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却因为爱情伤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