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离,如果我让你脉脉和顾焱一起出差,你乐意吗?”姜眠整理一下手里的杂志丢到一旁,如果不是事态严重他绝对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她,不过他们通电话的时候好像杨程在自己旁边说话了,不知道那个傻姑娘会不会吃醋。
☆、禽兽
赔我
车停在别墅下面,顾兮擦干眼泪对程梓乾歉疚地笑了一下,“你等我十分钟,我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转身走进大厅,熟悉的布景现在竟然都成了讽刺,可是即使你去了一个没有我的旅行,我依然不愿别人走进我们的领地。
坐在书桌旁边想了好久才拿出一张姜眠练字用的宣纸,用毛笔起草了一份史上最巨大的离婚协议书铺在桌子上,确定足够显眼了才从书桌里拿出一个小本本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下楼,其实连顾兮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在这么悲伤的时刻她还有这种心情,那么工工整整地写离婚协议书。
一周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顾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正好碰到江暖气急败坏地踩着小高跟走得飞快,顾鑫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调戏着,不禁感慨了一下风水轮流转,曾几何时顾鑫是那个被缠得想绑根布条去住院来逃避纠缠的可怜孩子啊。
那天,程梓乾没有说重新开始,她也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只是在顾鑫的陪伴下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无论有多悲伤生活总是不会给你喘息的时间,顾兮骄傲地向顾鑫展示自己强大的愈合能力的时候,他只是似笑非笑地说有多疼只有你自己知道。
是啊,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哭天喊地?寻死觅活?那都不是顾兮的风格,坐在沙发上看《PrettyLittleLiars》,阿瑞亚对她的英语老师说,我只是想要一个拥抱,就现在。
她也想要一个拥抱,就现在。
姜眠可以抱着她说,不就是小兔崽子嘛,生不了咱就不要了,如果那样她绝对自己把那张巨大的离婚协议书撕了跟他滚床单,顾兮从来没有什么“我已经这样了,我不能拖累你”的高尚觉悟,人生苦短,何必对不起自己。
说得好听是固执,说的不好听是狗改不了吃屎,总不能没了孩子还要丢了爱情,那她真的是太悲哀了,她已经尝过无私的苦果,反正不管自己是自私还是无私,该来的都会来。
把胖乎乎的马克杯拿到嘴边,卡布奇诺的香醇席卷了舌尖,手机铃声疯狂地响起来,顾兮赤着脚走到门口把手机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她换了手机号知道的人并不多,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未知号码,顾兮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才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透过听筒,顾兮都感受到了姜眠隐忍的怒气,可以想象他回到别墅看到那封她手写的离婚协议书会有多么恼羞成怒,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其实做个坏女人真的比做个无私的道德领袖幸福得多,无论他和杨程一起去米兰是公事还是误会还是背叛,顾兮的一贯风格是你给我多痛我还你多痛,而且,这种礼尚往来,只多不少。
“你现在回来,还是我把整个A市翻遍把你带回来,顾兮,我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玩一场注定是你赢的游戏。”姜眠很少用认真的语气和她说话,而这次却把所有的严肃认真都用上了,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就不玩了,一拍两散。”顾兮站在落地窗前拉开米黄色的窗帘语气随意而自然,“我不是给你留了离婚协议书了嘛,离婚请签字啊。”等到目光落在楼下的那辆世爵上的时候,顾兮随意的声音才戛然而止,想收拾东西跑路的时候门铃声已经骄傲地响起来了。
靠在门上顾兮在做最后的挣扎,“你这是私闯民宅,我不会给你开门的。”
“没关系,我带了开锁的师傅,师傅,麻烦开一下门,我老婆在跟我闹别扭。”姜眠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依旧是慵懒地调调,却听得顾兮一惊,她现在只穿了一件吊带和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裤,“你别,我给你开门。”
迅速地打开门,却看到姜眠倚在门上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而门外根本没有所谓的开锁师傅,尼玛她又被这妖孽耍了,顾兮正要关门却被姜眠一把拽过来“啪”地一声拍在她屁股上,“长本事了是吧,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混蛋,你这是家庭暴力,我要,离婚!”顾兮试图躲却被他按在身上禁锢得紧紧的,姜眠优哉游哉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一把把顾兮扯到自己腿上,“我揍你一顿消消气,还是我们在每个房间用不同姿势来一次?”
顾兮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地回忆一下,四室两厅一厨一卫,尼玛这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啊,回头可怜兮兮地看了姜眠一眼,“你都和杨程跑去度蜜月了,我为什么不能离家出走?”
“我和江离一起去的。”姜眠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马克杯,胖乎乎的杯子上还有一张他们的合照,“哟,老婆你还是闷骚型的啊!”仰脖喝完那杯卡布奇诺,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他担心她担心得要死,结果人家跑来过单身贵族的装逼生活,越想越来气。
一把扒了顾兮的小短裤有些凉的大手按在她的翘臀上,语气带着些许的玩味,“为师有必要教育你一下,在我负责赚钱养家的时候,你要负责持家生娃,怎么可以自己跑了?”
顾兮抓过姜眠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只是皱着眉一点都没放松对她的钳制,一把把顾兮扛起来走到主卧一脚踹开了门,把顾兮扔到床上,食指和中指插-进领结,轻松地一拽就把领带扯了下来,把领带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手心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兮,“你还欠我一个孩子,赔给我之前,不准跑。”
“姜眠,我告诉你一个悲痛的消息,医生说我再也不能怀孕了。”顾兮看着姜眠一步一步逼近,亮出自己的最后一个……赌注,“所以,我永远都不能赔给你一个孩子。”明明是已经决定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悲伤,顾兮别过脸狠狠地抹一把眼泪,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当初她很得意地说,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持家生娃,现在呢,告诉他我没有这个功能了,要不先生您退货吧?
顾鑫说,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就像不会下蛋的母鸡,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三生有幸了上辈子也作孽,会认识这样一个在自己伤口上拼命撒盐的死党。可是,她一直在接受,在接受命运给的每一次打击并试图微笑着面对,手指收紧握着身下的床单,如果他说没关系她就跟他滚床单,如果他嫌弃她,她就把这个床单裹在他头上暴揍一顿。
手被人拽住,轻轻一拉她就被禁锢在他的怀抱,姜眠的手在她的腰间收紧,淡淡的嗓音像是有一种魔力让顾兮有些晃神,“这样也好,赔不了就一直呆在我身边吧,你总不能让我赔了孩子又折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