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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顾兮攥紧拳平复自己的心情,许久才伸开手来本来想来一个自己的必杀技——抓住姜眠的弟弟,看他还敢不把自己的小内还回来,顾兮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算了,她就在这里听他和老情人叙旧好了,说不定可以揪到什么把柄以后都可以用来威胁他。
姜眠最幸运的一点在于,在他的不择手段被揭穿的时候,她已经爱上他了,顾兮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她会觉得遗憾会觉得难过会可惜,可是无论如何她和程梓乾是已经错过了,不是从姜眠用程氏威胁程梓乾放弃的时候,而是他救了她就独自离开留她一个人的时候,是她放下所有自尊去挽留却得不到回应的时候。
等了许久,杨程都没有再说话,初冬的季节虽然开着空调可是这样光着身子顾兮还是有些冷,伸手揪揪姜眠的裤腿他却不理她,顾兮伸爪子在他小腿上挠了一下,是他对不起她居然还傲娇上了,混蛋。
杨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沙发那里坐下,目光移到办公桌下面却突然笑了一下,从她的角度刚好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指伸出了桌子外而这时候钻在姜眠桌下的人也只会有一个,“姜眠,当初是我开车撞了程梓乾,我撞了两次,可是你妈妈出面替我摆平了所有的事情甚至为了方便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你敢说,那时候她没有承认我吗?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替我赎罪去接近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杨程微微提高了音量,与其悲伤地无以复加带着一句最伤人的抱歉离开,不如制造一场好戏看完了再走。
姜眠微微皱眉,去拽顾兮的手停在空中,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像是停滞了一样的空气里,谁也没有开口,姜眠手指支着下巴回想自己把结婚证藏到哪里了,需不需要江离无节操地帮自己拖延离婚时间,苦笑一声似乎他一直在用算计来维持这场婚姻。
正在发愣的时候转椅被人大力一推,顾兮从桌子底□后拽过旁边椅子上姜眠的西服胡乱套在自己身上钻了出来,姜眠还没来得及伸手拦她已经跑出了几步,大步走过去禁锢住她的腰,顾兮却伸手使劲掰开,“你放开,对付情敌这种事情就应该我来,你看过宫斗宅斗吗,一边去。”
顾兮难得这么有气场的时候,虽然场合和服装有些诡异,她身上套着姜眠有些宽松的纯黑色西服外套,露出一截修长的白腿甚至扣子没扣好还看得到白嫩的胸,赤着脚站在大理石地板上一副有我没你的样子,柔软的卷发还有些凌乱,姜眠轻咳了一声摸摸下巴,这姑娘没生气?
还是气急攻心,不怒反笑了?
杨程有些不屑地笑笑,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顾兮直接上杀伤力最大的,“怎么,在努力造人呢,可惜啊,无法如愿啊。”
“怎么,找男人啊,可惜啊,没人要啊。”顾兮扬着精致的小下巴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开玩笑,她刚才居然觉得杨程很可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顾同学甚至为了更加有气场随意地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送至嘴边轻抿一口,辣的想哭还得继续装正室范儿,“杨程,你太不了解我们90后了,我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不可能让你如愿以偿啊,你告诉我是你撞的程梓乾我只会放下我的不安和姜眠更加幸福。”
“顾兮,你真没良心。”杨程看着对面悠然喝酒的顾兮,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她不是一直都在地调查程梓乾车祸的事情吗,为什么会毫不在意了。
顾兮眨眨眼睛放下手里的酒杯,“对呀,姜眠是混蛋我也是混蛋,混蛋就适合和混蛋在一起,三观不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所以说你们之间的阻碍不是什么时间,是三观啊,孩子,这就只有让你的高中政治老师来帮你了。”
目送着杨程有些气急败坏地踩着小高跟摔门而去,顾兮扭过脸看了姜眠一眼转身就要走,被姜眠手一伸捞回了怀里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抚摸着,“顾兮,这个周末我们去教堂。”
☆、争执
目送着杨程有些气急败坏地踩着小高跟摔门而去,顾兮扭过脸看了姜眠一眼转身就要走,被姜眠手一伸捞回了怀里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抚摸着,“顾兮,这个周末我们去教堂。”
A市的初冬就像是每个北方的城市一样有着说不出的萧条,盘旋在半空中的梧桐叶子没有半分生机,高跟鞋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闷闷的细碎声响。
独自走在梧桐树的阴影里,顾兮不去想刚才是用怎么蹩脚的理由敷衍了姜眠,晃晃脑袋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再想他脸上少见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和微微失落垂下的手,顾兮抱着自己的胳膊随意走了一阵才发现A高已经在不远处,正是少年们放学的时候,一群少男少女背着书包结伴从素有A市第二监狱之称的A高走出来,想到这里顾兮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别名时还傻傻地问程梓乾那第一监狱是什么,又一次考了全校的少年意气风发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说,“笑眯眯啊,你这样的智商我真担心你没办法考上A大,这样吧,你填志愿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算是三本我也舍命陪你去了。”
“喂,孟晓,你这样的智商考不上A大怎么办,要不你说吧你能考上哪里,大不了我陪你啊。”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推着自行车一手拉着穿校服微微笑着的女生从顾兮身旁笑嘻嘻地走过去,“考不上拉到,我养你啊。”
午后的阳光里,那个男生趴在自己桌子上夺过她手里的笔一把扔进垃圾桶,顺手拿起纸巾擦着她的脸,“考得不好就哭啊,小笨蛋,大不了考不上我养你啊。”
“笑眯眯,你完美地验证了上帝是公平的这个硬道理,果然啊,长得好看脑子就不好使。”男生一记暴栗扣在她脑门上,“我说,眯眯,你的额头长得很好看啊,适合敲,不要留刘海了你露额头好看,好吧,我承认是方便我敲也方便我亲。”
“你不要以为我从英国回来就不知道我们的传统文化不允许劈腿,你给我把你搭在那个煤球肩膀上的爪子放下,搭我。”那个青涩的少年一把把因为中暑被人送往校医院的她扯下来抱在怀里,还要求一样的姿势。
“笑眯眯,你的手怎么了?”天台上,所有人都谴责她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自己正在流血的手。
“你哭起来不太好看。”他皱皱眉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有些手足无措,“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我讲的不太好你将就着听吧。”
“你是不是应该叫色迷迷啊,不准看别人,恋爱是什么就是你在看到一个帅哥的时候要想这家伙一点都没有我家小橙子帅,别笑,我在教你怎么谈恋爱。”
他总是伸手捂上她的眼睛直到她正看的帅哥没了影子。
“好吧好吧,你说要开车那就开吧,我有驾照你可没有,不准乱动方向盘啊,擦,我说让你别动,轮胎擦到花坛了,小混蛋你真是,我下去看看,你呆在车里别动。”六年前,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