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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林的小子”段孚之蹭地一下站起来,指着静渊,“别说我段孚之出道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清河商界向来最重辈分,我们这些老辈子,吐口唾沫给你,你也得毕恭毕敬地舔了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猖狂,眼里无人,活该你们天海井当年……”
“老段”杜老板一声断喝,圆睁着小小的眼睛,将段孚之一拉,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天海井当年落势,历来是静渊最为忌讳的事情,家里人是提也不敢提的,清河商界,碍于林家当年声望,也都向来避讳提及,段孚之如今辱及天海井,犯了静渊的大忌,他本是冷静自制的人,此时忍不住冲口就道:“段孚之你不要为老不尊我告诉你,好好守着你家里剩下的盐灶,我天海井如今嫌同兴盛那一百六十口盐灶不够多,平桥码头上多的是船等着运我家的盐”
“好了”善存发话了,“外敌未退自己人先打起来。老段,你可是被雷霁写进他的名册之中的,你还想不想让盐号重新开业啊?那六十万旧欠,可不会因为你停业一个月,你就不出分子的”
段孚之直气得肩膀抖动,喃喃道:“出分子,出分子,要钱没有,烂命一条”
善存看着静渊:“静渊,这么多天,你没有想出办法吗?”
静渊沉住了气,朗声道:“已经有了办法,只是需要各位叔叔伯伯耐心等候,最后期限那天,更要在座诸位配合,至于怎么配合,到时候我会向各位发出通知。大家的利益以及以后的安宁,全掌握在那时各位的手中。在座的诸位,大可以今天从井神庙一出去,立刻向雷霁告密。林某人既然应承了会长的重托,不论各位成全与否,林某人自会为自己的承诺肝脑涂地而不惜。”
他说得斩钉截铁,自有一股威严气度,众人心中均怀疑这个斯斯文文的公子哥儿,是否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但看静渊的神情,听他的话音,怀疑之外,又存有一丝侥幸。
静渊朝善存低声道:“人多口杂,我的办法,只能极少人知道。”
善存点点头,朝秉忠、罗飞使了一个眼色,对静渊道:“我们去里面谈。”
四个人进了一间内室,秉忠把门关上,对静渊道:“姑爷,这件事情我们也知道你一个人做势单力孤。你给一句话,需要我们做什么,我和阿飞必然全力以赴。”
静渊眼光却看向罗飞,薄唇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你会帮我?”
罗飞冷冷地道:“我不是帮你,只是帮自己,对付雷霁,对清河所有的人都有好处。”
静渊笑道:“那么你会跟我一起去放火吗?”
善存和秉忠面色都是一动,秉忠惊道:“姑爷,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静渊懒懒地道:“借东风。”
善存眼睛一转,立时会意,目光里闪出一丝赞赏:“你是要烧了雷霁的粮仓?”
静渊尚未回答,秉忠已经插口道:“不行若是被抓到,这是杀头的事情老爷,姑爷不能这么冒险,一旦事发,牵连到的可不是林家一家人。太危险了”
善存道:“你要我们怎么帮你?”
“老爷”秉忠急道。
罗飞却突然插进话来:“龙王会袍哥——纪五爷。”
静渊回过头,和罗飞对视了一眼,目光里都闪出一丝兴奋,这心意相照的一瞬,让彼此都有些讶异。
善存微微一笑,道:“纪五爷曾是是刘文辉的部下,雷霁上任,断了刘文辉的财路,这个人也跟着吃了不少亏,想来早有一肚子怨气。”
静渊低头道:“正是。”
善存道:“你这一次,是用命来拼来赌,你有几成把握。”
“一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