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很多年我都仔细回想,甚至几次三番在床笫之间将苏辞欺负的眼泪汪汪的时候凭着强大的意志力骤停,然后逼迫他重复一遍当年的话,而他只能睁着茫然的双眼,眼里是破碎的冰山被洋流融化,而我愿溺死在这片汪洋里。
那段话的大致意思应该是说如果我和他交往,他就帮我把申请通过。
当时周围鸦雀无声万籁俱寂,我能想象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往我们这边看。
苏辞可能从来都不知道他是个多么引人注目、令无数在万丈软红挣扎的鹌鹑们都忍不住为他留一个心眼,瞥去一道余光的人。
我当时一动不动,因为我在恍惚间思考这是不是做梦,就算是的话我也想在这个梦里获得最圆满的结局,而在我想清楚前,我怕我一动,梦就醒了。
然而我不动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动,方舒楼来勾搭我肩膀的时候我真的想给他一下,我忍了他很久了,他居然连在梦里都不肯放过我,把我吵醒了怎么办?
然后这个梦就热闹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我太久没有给出反应,这个梦里的所有人都像在一瞬间动了起来,他们插科打诨,粉饰太平,呱呱呱呱,宣告我倒计时结束,失去了宝贵的打出和苏辞he结局的机会。
喧杂的人群里只有苏辞是安静的,他低着头,然后转身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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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不是梦。
第12章第12章
20。
……。
苏辞当天和我说完那句话就跑了,我拨开方舒楼的手跑过去追出去没追上,找到他宿舍也没见他回来,第二天我跟了荣老师一天,依然没见到他。
他消失了一周。
他没有去科室,他没有在图书馆,他没有见导师,他没有回宿舍,我打他电话他关机,我给他发信息他没回,他这么个大活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回他的云上了。
他消失的第六天,就在我急得简直要去报警的时候,方舒楼来找了我,他打量了我很久,问我怎么看的苏辞。
我冷淡地对他说所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他若有所思,对我说你已经把他赶得不来上课了,麻烦你稍微负点责任,转告他这周五前再不把期末论文的peer-review发给他,他就亲自上门掐死他。
我要知道苏辞在哪,还站在这里和他废话?
我简直气得要笑起来,对他说我非常乐意帮助您,不过那得请你告诉我去哪里转告他。
我说这话时主要目的在于嘲讽,结果他一副才恍然大悟的蠢样。
然后他告诉我他记得苏辞的父母在本地有座房产。
我很难形容他当时的那个眼神,又似打量又似怜悯,还有带着些些痛心疾首的恶心模样。
后来我听说他在苏辞和我表白当晚醉倒在酒吧。
他说这个世界上能陪着他永远不谈恋爱的人又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