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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即使李敦孺、章雅桐很不情愿请这么多客人,但身在这个位置上,不能免俗的人情关系,依旧脱不了当猴子的命。
在温哥华一家人聚过之后,李敦孺将酒宴搬到了英国的一个小镇,除了李家第三代外,剩下的就是一些重要的商业伙伴以及要好的朋友,其中自然不乏青年才俊,对于李若玫来说,这种假借虚名头,实则相亲的场面发生了不只一次,早就习惯了,只是身边这个刚出社会的堂妹还不适应,她还在“妄想”恋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像她们这种身份的女人,结婚是个大麻烦,成就低的人,家里不想同意,成就高的人不是太老就是早就结婚,挑来挑去,青春就在等待中慢慢消逝,最后只能同意家里安排的那些男人,悲凉又悲哀。
“姐,你不说大嫂也会来吗?”下巴贴在餐桌上,很疲累,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居然要耗在这种地方。
“说是会到,可能在路上耽搁了吧。”手上空空的,习惯性地从手袋里抽出一根烟。
“姐,你又抽烟——”若秋瞪眼。
李信毅从寒暄中抽身来到两位堂妹这边,手上的酒杯已是空空如也。
“大哥,你今晚喝很多哦。”若秋很乖顺地递过一杯冰水。
“总不能让四叔喝吧,这些人又不能不陪,信文、信武也喝了不少。”一口喝完冰水。
“明早还要搭飞机,喝这么多没关系吗?”吐一口烟。
“没关系。”坐到餐桌上,眼睛里明显透着疲乏。
“从巴黎飞回纽约,再从纽约飞到伦敦,很累吧?”若玫的眼角带着笑意。
李信毅笑笑,不置可否。
“大哥去巴黎干什么?”若秋巴到堂兄跟堂姐之间,在他们面前,她还能算得上孩子,可以调皮一下。
听了若秋的问话,若玫的双肩微微抖动,笑不可抑,“大哥担心我,所以专门送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飞机上撞上大哥,而且看到她时他的表情真得很好笑,那张机票是她让大嫂帮忙订的,“大哥,你是打算重新来过?”
李信毅倚到椅背上,闭上双眼,嘴角也抑制不住的笑意,上次飞巴黎确实是个大乌龙,他一直以为她的工作就是帮若玫的忙,才会认为她年后飞巴黎,结果在飞机上撞上的却是若玫。
他很忙,尤其在这种金融不景气的时段,但是他决定用努力补救自己的某些缺失,结果却事与愿违。
“大嫂来了。”若秋从人影憧憧中找到了一抹纤细身影。
李信毅睁开眼探寻过去,她正跟新娘雅桐相拥,一双两寸高的棕色高跟鞋,一条简洁的牛仔裤,加一件厚料外套,一条长围巾,很年轻的装扮,不过不怎么适合宴会的气氛,看样子应该是下飞机就一路赶过来的。
此时正好响起了音乐,若玫顺当地把若秋“送”给了某位急于找舞伴的青年才俊,之后自己也应邀下了舞池,留下了餐桌旁喝得有点多的大哥……
“刚赶过来?”起身,与她迎面而对。
“路上耽搁了,没想到他们会选在这样的地方。”
看着她头发上湿漉漉的,蹙眉,“淋雨了?”
“忘了带伞,等车的时候淋了一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顶。
“先去换件干衣服吧,楼上有房间,让若玫带你——”四下搜寻一眼,若玫、若秋正在跳舞,“走吧。”他领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