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快——”薛启一个纵身,从马背上跳下来,神情很是慌张。
“怎么了?”紧步上前,正好那位大少爷也从马上下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大肚子女人。
“快去准备一下,她要生了!”眼神中的严肃表明事态紧急,实在顾不上多问,赶紧招呼蓝雀把府里的女眷召集到前院。
家里有接生经验的就只有厨房的王嫂跟李嫂,要命的是她们俩跟两个护院去林子里拾柴火去了,还没回来,再有就是二夫人生过孩子,不过下午被那些难民吓昏了过去,现在还迷迷瞪瞪的,根本派不上用场,剩下的都是些大姑娘,谁也没生过孩子。
“没时间等了,你快进去帮忙!”这位大少爷一把扯了我的袖子,将我推到门口。
“我不会!”那可是两条人命,万一做错什么可没有后悔药吃。
“总不能让我们进去吧!”
是啊,总不能让这些男人进去帮忙吧,只得招呼了同样战战兢兢的蓝雀跟两个丫头一并进去。
关上门,走到床前,一看到那满身是汗的妇人,我腿都软了,“你……别紧张。”抖着双手安抚一下她。
“夫人,剪刀。”丫头把剪刀递给我,有那么一刹那,我脑子完全空白,根本不知道拿剪刀要干吗。
“热水!”醒过神来后,想着得用热水洗手,因为脑子太混乱,手竟然直接伸到热水里,吓得蓝雀一声大叫,我反倒没觉着烫,只是手被烫得跟红萝卜似的。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对那个孕妇做了些什么,只等到孩子的啼哭声出来,我才瘫坐到地上,手上全是血。
这时,王嫂、李嫂也匆匆赶了回来,剩下的事都交给了她们,踩着软绵绵的步子出了房门,谁说话都没听到,这是过了一天还是一年?怎么有这麽多奇怪的事发生?
“小姐,别动,我给你涂药,手上都被烫出血泡了。”
“蓝雀,我们现在在哪儿?”我有点迷糊,今天真是发生太多事了。
“小姐,你是不是累坏了?”
“二姐,你真厉害!”薛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正坐在桌前大口巴着碗里的饭,坐在他旁边的还有申屠家那位嫡长孙——申屠破虏,此刻双目正眨也不眨地看着我,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一般我将带这种笑意的人都归结为不正经的浪荡公子。
“孩子怎么样?”懒得理他们俩。
蓝雀替我包好白纱,“小姐放心,母子平安,只是……王嫂说那妇人太瘦弱了,可能会没什么奶水。”
奶水?这下子我可真是无能为力了,来土匪我可以用钱打发,来难民顶多奉上粮食,婴孩我可真一点办法也没了。
“我们刚猎了头母鹿,在后院的栅栏里。”申屠破虏插进来一句。
“是啊,二姐,我们用昨天捉得野蜂逮了一头母鹿。”
好,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我实在不想再跟任何人说话,我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起身往外走。
“小姐,你要去哪儿?”
回头,见三人神色各异,看看周围,才发现这是我的房间,“你们两个怎么在我房里?”
“大少爷的房间不是给那个妇人占了嘛!”薛启咬着馒头,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