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叔不置可否:“你这不像是摁在了玻璃上,倒像是把玻璃捏在了手心里。”
边以秋干笑两声:“我没事捏玻璃干什么,就是那花瓶的碎片太锋利了——秦婶做好饭没有,我好饿。”
秦婶听到他的喊声,在厨房里回答他:“马上就好了,做了你最爱吃的酱猪蹄,以形补形。”
“……”边以秋的表情顿时难以形容,连坐在旁边的左诚,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滑稽样子。
边以秋扶额。
秦婶,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回答他的是厨房里一阵一阵勾人食指的饭菜香,温暖又真实,让他突然庆幸自己没有一怒之下真的杀了阮成杰,否则现在自己肯定不能如此悠闲地坐在家里等饭吃,而是应该在华瑞和警方的双重通缉下亡命天涯。
当然,此时的边以秋也不会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有多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将那片锋利的碎玻璃刺进阮成杰的颈动脉。
几天后的某个下午,边以秋让左诚陪他在泳池旁边的台球室玩几杆,以检验自己的手恢复到了什么程度,却没想到才刚开球,就接到叶蓁的电话,得知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有人在恶意打压玖安的股价。
“有没有查到背后是谁在搞鬼?”
“正在查,目前只查到一家叫金盛的基金公司,但股东和背景都很干净,跟玖安没有任何交集。”
“继续查。”边以秋说完打算挂电话,想了想又说,“着重查一下华瑞跟这家公司有没有关联,不只是股东,董监高包括债权人一个都不要漏掉。”
“华瑞?”叶蓁在那头略有些意外,虽然她知道边以秋约会受伤,但并不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华瑞的阮总和她家老大是朋友的阶段。“我以为你会怀疑钱家。”
“钱家是黑社会,打压股价不是他们的强项——隆兴甚至都没上市,那只是钱老三洗钱的一个中转站,他们玩儿不来也不会去玩这么高端的游戏。”
“明白了。”
叶蓁说完挂断电话,边以秋皱着眉头,刚要把手机放下,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这次是孟见屿。
“我草他马勒戈壁啊!我们的货船又被海关给扣了,非说我们手续不全涉嫌走私……”
边以秋接下他的话:“那你们的手续到底全不全?”
“真他娘的见了鬼,还真不全。报关单和船上的货物对不上,负责报关的那个人也消失了,我怀疑是被人收买或者威胁,在报关单上做了手脚。”
“我知道了,做好你的事。”
“就这样?老大,这回的事没那么简单,报关单确实不对,海关缉私处的人在我这里待了一天,真要让他们查下去,没事都能查出点事来……”
“我让你做弘源的负责人,不是让你有什么事都来找我的。”
孟见屿握着电话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看你有现成的关系,想让你找柯少爷帮忙说两句话嘛。”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孟见屿,做好你的事。”边以秋很少叫他全名,一旦叫了,那就意味着边老大心情可能不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