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边以秋的前半生,要让他自己来描述,三十多年也许几句话就说完了。
“挨过打、挨过饿,也挨过枪子儿。砍过人,也被人砍过,最危险的一次差点穿透心脏瓣膜。”
“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欺男不霸女,爱好小鲜肉。”
“总体来说,是个爷们儿。”
Z市靠海,夏天盛产暴雨。中午时分,原本晴朗的天空倏然黑得像泼了浓厚的墨,狂风大作,片刻之后雨点便密集得像炮火,落地玻璃窗外天河倒挂,铺泻的水流冲刷整个城市,间或闪过一道明亮的电光,撕裂了乌云翻滚的苍穹。
一瞬之后却又雨过云收,远山上藏了抹鸦青色,朦胧的日光照在了鳞次栉比的建筑上。
嗒地一声,晶莹的水珠子推开了清浅的小水洼,城市倒影碎了又合,天清气爽。
柯明轩陷在VIP病房里的沙发上,面带微笑地看着边以秋自卖自夸,冷不丁来了一句:“小鲜肉,是说你柯大爷我吗?”
边以秋半靠着床头,因为脑袋受伤头发剃了还没长长,看起来仿佛年轻了许多。病号服松垮垮地半敞着,露出块垒分明的胸肌。听到这话冲柯明轩挑了挑眉,懒洋洋一笑。
“太久没尝过柯大爷的味儿了,都快忘了鲜不鲜。”
柯明轩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慢慢敲击着纯棉布套:“要尝么?”
边以秋没说话,只是眼神越来越亮,火星子一样地点燃了柯明轩的呼吸,引诱他站起身,走到床边慢慢吻了下去。
刚开始时只是浅尝辄止的碰了碰舔了舔,唇面干燥焦渴,像是许久没有得到过滋润。舌尖上得到的那一点甜就异常甜蜜,于是没忍住就往里深入进去,渐渐成了不知餍足的纠缠。是谁在吻谁已经分不清了,边以秋急切地伸出手压住了柯明轩的后脑,指节陷进了柯少爷的发丝里。
柯明轩贪婪地攫取着他的呼吸,唇舌顺着下巴滑下去,从喉结到锁骨。这具身体的触感与气息久别重逢,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在与记忆互相验证。直到炙热的呼吸落上边以秋的胸口,那里有道淡红色的新伤。
边以秋低低呻吟一声,他闭着眼睛,周身感官就异常敏感,落在心口的那个吻轻如鸿毛,温度却热得要烫伤皮肉。爱欲一同膨胀,他的手径直伸进了柯明轩的衣服里,胡乱的把上衣抽了出来,掌心重重揉上柯明轩的腰和屁股。
“我要你。”他喃喃地说。
心脏笼在胸廓之下一记记跳动,隔着骨骼、隔着曾经被破开又缝合的皮肉,边以秋几乎能感觉到它的每一下节奏,为这个此刻温柔热烈的吻。他想,这就是所谓的“怦然心动”吧。
“我是你的,每一分每一寸,每一时每一刻。都是你的。”
柯明轩的吻漫漫延伸,几乎带着虔诚印满了边以秋的上半身,原本还顾忌着他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收着点力度,渐渐控制不住体内猛烈燃烧的欲望变成了肆无忌惮地咬。
边以秋不耐地拱起腰,星火燎原似的折磨逼得他发出低沉喘息,下身硬得发痛。
他忽然紧紧环住了柯明轩,在VIP病房的高科技医疗床上翻了个身,把柯大少爷压在了下面,睁开欲火中烧的眼睛,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我要你。”
柯明轩抬眼和他对视,仿佛是在确定他这个“要”和自己想的“要”是不是一回事,几秒钟以后主动吻上去:“来。”
边以秋几乎毫不犹豫地扒了柯明轩的衣服,托起后腰往下扯裤子时还不忘补充一句:“午休时间,不会有人进来吧?”
柯明轩失笑,揪着边老大的病号服就把人给拉下来吻了个结结实实。
边以秋脑子里那根弦啪地一声就断了,哪里还管得了有没有人会进来,就算天王老子来他今天也得把这心心念念了无数次的大事儿给办了。
不过人家柯大少爷在下边那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边以秋就算再禽兽也没敢直接提枪就干,而是拿出自己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劲儿,在润滑和扩张方面下足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