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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许念姿深有同感,气的跺脚:“你说咱们市一年才发生几件重大灾难啊,这本来就是小概率事件,在同一天,还是同一个时间段,连着发生两件,这算什么啊?这得是彗星撞地球的运气了吧!怎么偏偏就让咱们撞上了呢!”
“唉老许!”许夫人保养得当的眼周也因此勒出了几道细纹,她慌忙去拍许康国的肩膀,“你说这事儿不会要把责任都推到咱家头上吧?这咱家也没有前后眼呀,谁能预料到那边儿好好一个工业区会爆炸呢,你说是不是?而且咱家那高尔夫球场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真烧起来,也是不得了的损失呀!咱们每年给政府纳那么多的税,我们的损失也就是政府的损失呀!”
“唉你别吵吵了!”许康国本就烦着,被她这和尚念经似的絮叨给说烦了,抬手推了他一把,“你有这嘴皮子,留着跟上门调查的人说吧!看他们听不听你的辩解!”
“啊?”听这话,不光是许夫人,连许念姿也急了,一左一右的拥上来推搡许康国,“真的会出事啊!”
“不就是调用了几辆消防车嘛!”
“就是说,那滨湖湾自己不也有辖区消防,他们这么不顶用吗?”
“你管他们顶不顶用。”许康国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虾一样弓着脊背,烦躁不已,“丰泰那边要是没死人,那一切都还好说,现在死人了,还不止死了一个,牵扯到人命这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咱家这次……怕是弄巧成拙了。”
“啊?那我们跟凌启刚的合作怎么办!”许念姿急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跟凌启刚的合作?”许康国气的一拍大腿,怒骂道:“你爹我这次搞不好还要去坐牢的!”
“坐牢?!”许念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都白了,“有这么严重吗?赔点钱不行吗?给那些死者家属每人赔二十万?不够的话……翻一倍?咱家也赔得起!”
许康国“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不应答。旁边儿的许夫人急着过去握他的手道:“老许,你想想办法,你想想办法呀!!你不是在政府还认识很多人吗?你让他们……让他们帮你求求情!让他们去打打招呼!”
正说着,佣人从外面进来道:“许先生,外面有人——”
“有什么人!”许康国气急败坏道:“谁他妈这么没有眼力见现在上门来!让他滚出去!你也滚出去!!”
佣人嗫嚅道:“是凌……凌启刚先生。”
许康国的呼吸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起头,诧异的看了看许念姿,又看了看许夫人,收到了同等水平的疑惑。
“凌启刚这时候来做什么?”许念姿小声道。
“可能是来告诉我们一声,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吧。”许夫人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雪上加霜。”
“那也不必特意上门来啊。”许念姿说,她想了想,觉得不对,于是道:“爸,你脸色不好,我去接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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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姿特意换了身金粉色的小香风套装,踩着高跟鞋体面出门,她家是一栋独栋别墅,外面有大片的花园,凌启刚正坐在花园里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边喝茶边等她。
这阵仗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来断交的,许念姿的心底又燃起了几分希望,她端庄的踩着细高跟鞋走上前去,微微笑道:“凌先生。”
凌启刚缓缓地抬起头来。
如果盛欢在现场,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凌启刚的脸和那晚在跨江大桥边远远瞥见的截然不同。
男人的面部结构极为恐怖离谱,一双眼睛古怪融合成了一只大而宽长眼睛,紧贴在鼻梁的上方,周围的面部肌肉呈螺旋式的扭曲,让他看起来不像个人,像一只独眼的外星生物。
他就用这张脸面对着许念姿,咧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