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魏霆均松了手,那人立刻朝孟泽扑过来,死死抱紧他的大腿不放,嘴里还哭嚷着:“大哥救我!”
孟泽被这一声“大哥”喊蒙了,半天也没猜出对方是谁。
魏霆均回道:“是孟春花。
孟泽闻言,拿灯烛照了照脚下的人。得,还真是孟春花。
几个月不见,这人模样大变,头发乱得像鸡窝,浑身脏污得不能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女孩子。
“深更半夜跑我们家来,是要做贼么?还是你娘派你来的?“腿被人抱着,甩都甩不掉,孟泽厌烦得很。
孟春花一边哭,一边嚷,“我不是来做贼的,我是逃出来的,求大哥救我!”
“先松开!”孟泽不耐烦地说道。
“我不,除非大哥答应救我!”孟春花抱得更紧了。
孟泽才不受这样的威胁,他冲魏霆均说道,“去拿斧头来,若是还不放,就砍了她的手。”
孟春花瑟缩一下,依然不松手,她知道孟泽不敢这样做。
哪知道魏霆均把斧头拿来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举起斧头就往下一砍。
孟春花见真要劈她,赶紧松了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嗓门儿可真不小,孟泽正想将人丢出去,却听见前院有人敲门。
“魏家兄弟,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惊动了旁人,孟泽这会儿就是想丢也丢不成,只得开门将人迎进来。
“我听见你们这边吵吵嚷嚷的,是屋里遭了贼么?抓到没有?”说话的汉子姓马,离孟泽家最近。
“抓到了,还是熟人!“孟泽回道,将人引到后院。
孟春花见人来了,哭得更狠了。
“这……这是个女贼?“马其柱迟疑地问道。
“是孟春花!我们也不知道她深更半夜偷偷跑这儿来干什么,还嚷着要我救命!”
马其柱瞅着邋遢的孟春花,吃了一惊。
“他们娘三个不是回娘家去住了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孟春花哭道:“我真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从妓馆里逃出来的,他们要抓我回去,我怕!”
孟春花这一嚷,一屋子的人都安静了。
孟泽皱眉,“你怎么到那地方去了?”
孟春花拿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我爹欠着赌场的钱,现在他在牢里,赌场的人找不到,就找我娘,要我娘把欠的钱给补。上。我娘手头没钱,就把我给抵给他们。他们就把我卖到妓馆,说等养好了出来卖身还债。我不要做这种事情,就找了个机会逃出来了。”
马其柱听得目瞪口呆,不过脑子还没糊涂,“咋能这样,你娘不是刚卖了屋和地么,咋就没钱了?”
孟春花闻言又哭了,“我娘只疼我弟一个,不把我当人呐!”
马其柱也不说话了,孟氏那样的偏心人,做下这等事也不奇怪。
不过,这人也逃出来了,进的还是自家大哥家的屋,马其柱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人家的家务事。
于是,他胡乱安慰了几句,就回家去了。
孟泽皱着眉,说道:“行了,既然逃出了虎狼窝,还坐在这哭什么!该干嘛去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