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小姐都爱花,这园子里的花草都是老夫人和小姐托人从各地弄来的。尤其是这株山茶,是大名鼎鼎的‘十八学士’,种在这里20多年了。你瞧,这枝干,多壮实呀!开花的时候,那可是一大盛景,各家夫人都要慕名来观看呢!”罗管事得意地介绍着。
孟泽和魏霆均仰头看着前面的山茶树。这树足有两米多高,树干笔挺壮实,树冠修剪得尤其漂亮,像一颗绿色的绣球。
“确实养得好!“孟泽衷心地赞叹着,“想必开花的时候更好看。”
“是啊,那可是一番盛景!而且,我们这株十八学士,花朵白中带粉,就像小姑娘脸上的那抹胭脂,好看又难得。估计全郡也就只有这么一株。”罗管事回道。
“哟,不就是山茶么,就算它是祖母的心头爱,你在主人面前吹嘘几番就是了,跟外人说这些干什么,有赏钱拿么?”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刺得罗管事脸色微变。
孟泽侧头看去,前方的游廊里,有个身穿绛紫色绸袍的青年人斜靠在红色廊柱上,青年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一条腿随意地踏在栏杆上。
张敬明看不惯这个成天跟在自己妹妹身边的管事,因而有空便要讽刺几句。然而,见院中俩人同时转头过来,他一下子愣住了。
高个是我带些英武之气,相貌一般;旁边那个矮点的,长身玉立,目如朗星,丰采高雅,真绝色也。
“这位是?”张敬明换上一副笑脸,凑近来问道。
“是太老爷和小姐请来谈事的客人!”罗管事回道。
“是么?谈什么事?”张敬明不等罗管事答复,朝孟泽说道:“我叫张敬明,张茜是我妹妹,不知你怎么称呼?”
孟泽不太喜欢张敬明的做派,正在思考如何回答又不得罪人的时候,一个丫头匆匆过来了。
“罗管家,太老爷和大小姐在议事厅里等着呢,让你快点把客人带过去!”
听到这话,罗管事松了一口气,回头对孟泽和魏霆均说道:“请随我来!”
张敬明见人走远,略略思索一番,也跟了上去。
议事厅里,张老太爷和张茜已经在屋里坐着了,见人进来,张茜连忙起身,同张老太爷介绍来人。
“祖父,去年您过寿诞,宴会。上送来的草莓果,就是这两位培育出来的。”
张老太爷扫视了一番,点点头称赞道:“真是一对能干的人儿。”
张敬明刚进来,听到这话,笑问:“哪个能干?”
张老太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张敬明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碍着孟泽他们在场,张茜也不好呵斥这个不务正业的大哥,只得装作没看见,同孟泽说起正事来。
首先是谈果树苗的事。孟泽事先已经将自家园子里的果树苗列在纸上,让张茜过目。张茜看了之后,又递给张老太爷。
“这就是您昨日吃的毛鸡蛋,学名叫猕猴桃。这是小橘子树,这是……张茜指着纸上的名称,一个个解释给张老太爷听。
张老太爷听着直点头,等张茜介绍完,他抬头问孟泽,“这么多新奇的果子,你都是怎么弄来的?”
孟泽不慌不忙地回道:“有的原本就是莽山上长的,我和相公上山打猎的时候,顺手挖了回来。毛鸡蛋树和山楂树,就是这样来的。至于枣树、葡萄、橘子树,有的是托人从别处买的苗,有的是不同品种嫁接来的。
张茜还是第一回听孟泽说起果苗的来源,不禁问道:“怎么个嫁接法?”
孟泽举了个例子,“打个比方,有两株葡萄藤,我把其中一株的枝条剪下来,接到另一株葡萄藤上,从而长成新的葡萄品种,这就是嫁接。”
张老太爷还是第一次听说树苗可以这么弄,问道:“这样也能活?”
“要看运气,不一定株株都能活!”孟泽回道。
张茜看着自己的祖父,笑道:“孟小郎君厉害着呢,上回我去了他家。您猜怎么着,他家居然还种了药材,不是种几株,而是种了好几十亩呢!”
张老太爷听了,眼里露出几分赞赏来,“不错,有出息!”
偏生张敬明耐不住寂寞,跳出来插嘴,“原来你家种了这么多东西,改天我也去看看。听说莽山风景不错,你知道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么?”